映雪與蘇秀蓉踏上回府的馬車,車簾一掀,蘇秀蓉臉上滿是驚訝之色,迫不及待地問道:“三妹妹,你何時竟有這般厲害的本事了?我雖知曉你因制香之故,或許略懂些醫理,可真沒想到你竟然連老大夫都治不好的病都能應對。”映雪嘴角輕揚,淺笑道:“這次純屬巧合,我之前曾在一本雜書上偶然看到過類似症狀的秘方。”蘇秀蓉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深以為然。
一路颠簸,終于到了侯府。剛下馬車,就有伶俐的丫鬟疾步上前行禮,恭聲道:“大姑娘,三姑娘,老夫人傳話,讓你們回來就去榮晖堂。”
兩人對視一眼,心下猜測老夫人八成是要過問映雪給人治病之事。
待到了榮晖堂,隻見除了大夫人,蘇沁雪幾人也都已然在座。待映雪行完禮,蘇映蓉便按捺不住好奇,急切地問映雪道:“三妹妹,那位老婆婆兒子的病你給瞧了嗎?你當真給他治病了?”
聞言,老夫人眉頭微皺,神色嚴肅地道:“映雪,這替人看病與上次給豫親王妃制香丸可大不相同,你當真替人看病了?而且你一個閨中姑娘,怎能不顧男女之防?”映雪微微颔首,含笑解釋道:“祖母,我隻是替對方開了藥方,至于對方的病狀,我是讓丫鬟過去查看的,且這次我極有把握能将其醫治。”緊接着,又目光堅定地說道:“祖母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次可涉及兩條人命,就算有流言蜚語傳出,我也絕不後悔。”
老夫人見映雪信誓旦旦,神色稍有心安,可仍有些質疑地道:“你何時還學會替人治病了?這學醫沒有十幾年的功夫怕是難以學成吧?”
映雪不慌不忙地答道:“祖母,映雪雖私下也在研習醫道,但并不會替人治病,映雪隻是偶然間得此一本秘方,今日那位獵戶的症狀剛好與秘方中的一案例相符,所以映雪才能開出藥方。”
這時,大夫人插話進來,臉色冰冷,聲音也透着寒意問道:“那你怎麼保證你得到的那本秘方是真的秘方呢?要是是庸醫胡亂編制害人的,那豈不是把整個侯府都拖進火坑。”老夫人聽言,臉上頓時顯出慌亂之色。
映雪不卑不亢又道:“母親放心,上面的秘方我自是實驗過的。”
聞言,大夫人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緊追着問道:“那你那本秘方呢?可有妥善保管?”
映雪微微挑眉,輕聲道:“自然有好好保管。”
大夫人緊接着又問道:“你江外祖父家名下剛好有個醫館,你那本藥方可否借給醫館看幾日?若真有秘方,到時母親讓醫館好好謝你。”
老夫人正欲開口阻止,便聽到映雪回道:“母親,我不能答應你,那本秘方上有明言,隻有有緣人才可以使用,不可随意外傳,我可是發過誓的。”
大夫人還未答話,蘇沁雪便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道:“莫不是三姐姐舍不得把秘方獻出來,故意這麼說的吧?”
映雪也被激起了氣惱,回道:“我自是沒四妹妹那般大度,上次借了四妹妹的琴譜,不小心沾了點茶水,四妹妹就要我賠了本新的給你。”
蘇沁雪被映雪氣得一時語塞,“你....”
話還未出口,就被老夫人出聲制住,說道:“好了,秘方是映雪發現的,說明與映雪有緣,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們也别惦記了。”說罷,還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大夫人,大夫人頓時有些氣焉。
映雪向老夫人福身道:“祖母,若沒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老夫人點頭,向映雪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出了榮晖堂,映雪便腳步匆匆,直奔永安侯書房而去。書房中,永安侯正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頭上傳來書童小心翼翼的禀告聲:“侯爺,三姑娘過來了。”
永安侯眉頭微微一跳,沉聲道:“讓她進來。”
映雪剛踏進屋子,就如一陣疾風般,急沖沖朝着永安侯喊道:“爹爹,我想到蟲災的治理方法了。”
永安侯擡頭,瞧見映雪一臉興奮,發絲淩亂不堪,幾縷頭發從發髻中散落下來,再往下看,裙擺處也沾了些髒污,不由得眉頭緊皺,呵斥道:“你看你這慌裡慌張的樣子,哪還有半點貴女的模樣,有什麼事,不能收拾好了再過來說嗎?”
映雪見爹爹對自己所說的話毫無反應,反倒一味批評她的形象,着急地追問道:“爹爹,你剛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啊?”
永安侯這才露出笑容,回道:“聽到了,你剛才說,你想到了蟲災的救治方法,快說說,是什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