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舟微微詫異映雪竟問起這個,滿是疑惑地問道:“你為何問起這個?”
映雪眼神微閃,嬌嗔地跺了跺腳,道:“你這個人怎麼婆婆媽媽的,問你個事,竟這麼多話?”
許牧舟不禁笑出聲來,那笑聲爽朗而清亮,道:“想來蘇姑娘以後不會假裝與我不熟吧。”接着他神色一正,轉而說道:“太子過幾日要去中原救災,我到時候會陪同在側,你到時候有事找我,可直接讓暗一去景陽侯府找人幫忙。”
聞言,映雪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問道:“暗一是誰?不是說太子身子不好嗎?他還能去重災之地?是已經有救災良策嗎?”
許牧舟淺笑着,那笑容如春風般和煦,道:“暗一就是我給你的那位侍女,太子現下還死不了,至于良策,暫時沒有。”随即目光看着映雪,問道:“你之前從玉佩中是拿得治病秘方吧?針對太子的病情,可有治療之策?”
映雪略思片刻,秀眉微蹙,答道:“我并不知道太子是什麼病,若是有太子的診脈記錄,或許我可以研究試試,可太子的診脈記錄是秘密吧?”
許牧舟沉默片刻,神色有些凝重,道:“那就以後再說。”随後他目光中帶着探究,問道:“你為何對蟲災之事這麼關心?”
映雪聲音低沉,目光中透着憂慮,緩緩道:“我前幾日上街,見京城的乞丐變多,才知與蟲災有關。我與嘉柔、清平商量,想辦個慈善堂,盡點綿薄之力。”
許牧舟輕笑出聲,那笑容中帶着幾分欣賞,道:“可有需要我幫忙的?”
映雪輕輕搖頭,道:“暫時不用。”
許牧舟也不再追問,隻是嘴角微微上揚,反正以後暗一在她身邊,時刻能知曉她的情況,自己也能放心了。
映雪離開之際,許牧舟提醒道:“你一會兒注意街上異動。”映雪微微颔首示意知曉。
京城的主街熱鬧非凡,吆喝聲、談笑聲交織成一片。然而,一陣尖銳的哭喊聲瞬間将這份和諧生生割裂。
映雪循聲望去,隻見幾個兇神惡煞的家丁圍成一圈,正死死圍着一名衣着樸素卻難掩天生麗質的女子。為首的是一個油頭粉面的富家公子,他手持折扇,嘴角挂着一抹輕浮至極的笑,放肆地叫嚷着:“小丫頭,本公子能瞧上你,那是你祖上積德、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乖乖跟我走,往後保你吃香喝辣,享盡榮華!”
女子緊緊抱住雙臂,滿臉的驚恐之色,聲音顫抖卻又堅定無比:“我就是死,也絕不會讓你這無恥之徒如願!”言罷,她奮力掙紮起來,試圖沖破家丁們的重重包圍。
富家公子見狀,譏笑道:“就憑你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還妄想着能逃出去不成?”
女子滿心絕望,眼看脫身無望,竟打算往家丁手中的尖刀上猛沖過去,她就算是死,也要狠狠咬下對方一塊肉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輛馬車戛然而止。轎簾輕掀,映雪那明豔動人的面容如仙子般出現在衆人眼前。她柳眉緊蹙,美目中怒火熊熊燃燒,嬌聲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無法無天,強搶民女,你們眼中究竟還有沒有王法!”
那富家公子先是一愣,随即放肆地上下打量起映雪,陰陽怪氣地說道:“喲呵,這又來一位美人,莫不是想讓本公子連你一塊兒搶了去?”
映雪冷哼一聲,冷笑道:“哼,好大的狗膽!當街強搶侯府嫡女,就算皇上是你爹,我也定要向聖上讨個說法,治你的罪!”
富家公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狐疑道:“誰家侯府嫡女就帶一個丫鬟出門的?”
其中一位家丁趕緊跑到富家公子耳邊,壓低聲音嘀咕了幾句:“公子,馬車上有永安侯府的标志,咱家這回可真是碰到硬茬子了。”
那富家公子這才心生懼意,色厲内荏地丢下一句:“你們給我等着!”便灰溜溜地帶着家丁落荒而逃。
映雪款步走到女子身前,柔聲說道:“這位姑娘,莫要害怕,他們已經逃走了。”
聞言,女子卻朝着映雪直直跪下,并祈求道,“多謝小姐救命之恩,可小女子如今已無家可歸,懇請小姐收留,小女子願作牛做馬來報答。”
映雪一時沒有作答,竹韻在旁邊勸道:“姑娘,您就答應她吧。”
映雪輕輕歎息一聲,無奈道:“罷了,那你便跟我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