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與嘉柔紛紛點頭。
三人就鋪子的布置以及開鋪的吉時,一番讨論之後,方才定了下來,而後一同在酒樓用了膳。
從酒樓出來後,天色已漸暗。映雪坐在馬車上,思緒還沉浸在蟲災之事。
馬車平穩地行駛在街道上,然而在經過一條狹窄的胡同口時,卻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喊叫聲。
“站住!别跑!”
緊接着,一個身影慌不擇路地朝着馬車沖了過來,後面緊跟着幾個彪形大漢,手持棍棒,窮追不舍。
車夫一個緊急勒馬,車内的映雪猛地向前傾倒。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那逃竄的身影竟一把抓住了馬車邊緣,企圖借力躲避後面的追兵。
“姑娘,不好了!”車夫驚慌失措。
就在這時,一位身着月白色錦袍的男子飛身而來。他身姿矯健,手中長劍一揮,瞬間擊退了靠近馬車的大漢。
大漢見來了幫手,且此人武藝高強,便一擁而上。男子卻絲毫不懼,劍影閃爍之間,大漢們紛紛倒地哀嚎。
不一會兒,大漢們見勢不妙,紛紛逃竄。
男子收劍入鞘,走到馬車前,溫聲道:“姑娘,沒事了,可受驚了?”
熟悉至極的聲音就這般毫無預兆地傳入映雪耳中,她仿若被雷電直直劈中,瞬間整個人僵在原地,動彈不得,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綠绮在旁瞧見,心急如焚,忙不疊地喚道:“姑娘。”
映雪這才如夢初醒,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着如亂麻般的心緒。
她輕輕掀開簾子,入眼的是那劍眉星目、氣質出塵的男子,臉上還帶着深深的關切神情。
正是她前世的夫君,甯誠侯府世子陳煜安。
再次相遇,映雪的心還是不受控制地驟然劇烈跳動個不停。
她狠狠咬了咬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極力收斂着翻湧的情緒。
而後走下馬車,微微福身,向陳煜安道謝:“多謝公子搭救,小女子感激不盡。”
陳煜安神情謙和,微笑着說道:“舉手之勞,姑娘無礙就好。”
随即,旁邊傳來一道慵懶的嗤笑聲,那聲音在寂靜的街巷中顯得格外突兀。兩人下意識地向一旁望去,隻見一位身穿深紫色錦袍的華貴男子悠悠地從另一處踱步走來。
正是景陽侯世子許牧舟。他身姿修長,腰間佩着的美玉随着步伐輕輕晃動,流光溢彩。
許牧舟走近陳煜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對陳煜安道:“陳兄,我沒打擾到你吧,你這是?”說着,那狹長的眼眸撇向映雪,目光中似有所指,透着幾分玩味。
陳煜安含着淡淡的笑意,從容回道:“剛才這位姑娘差點被人驚擾,我恰好撞見,便順手把人趕走了。”
許牧舟緩緩點頭,雙手抱胸,道:“那正好,我與這位姑娘相熟,陳兄就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府。”
陳煜安聞言微微一僵,轉頭看向映雪,眼中帶着些許探尋。
映雪卻仿若未聞,并未回應他的目光,徑直對陳煜安道:“今日多謝公子相救,我先回去了。”說罷,神色清冷,毫不猶豫地吩咐馬夫,便直接上了馬車。
馬車的簾子落下,瞬間隔絕了一切。
綠绮仍有些驚魂未定,瞧着後來的那位公子,面露疑惑地問道:“姑娘,剛才那位公子便是那次在千味樓遇見的那位公子吧?他怎麼說與姑娘相熟呢?”
映雪随意道,“那位是景陽侯世子,之前在豫親王府認識了。”
綠绮心想,“原來是姑娘認識的,難怪姑娘去孫府之前,讓她送信去景陽侯府,當時她還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