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瞧得真切,玉佩的确是從女子手上飛起沖到她脖子上的,他也是頭一回見到玉佩能自己飛起來。
小時候,祖父将玉佩交給他,說隻有他的命定之人才能佩戴,他當時以為祖父是騙他的,區區一個玉佩,哪會如此神奇,如今親眼目睹玉佩的神奇之處,心情極為複雜。
語氣沉悶地回應道:“信,我眼睛不瞎。”
映雪見他相信自己,這才安下心來,同時也為自己手賤的舉動懊悔不已。
轉頭對竹韻吩咐道:“你幫我把玉佩拿下來。”
竹韻走到映雪跟前,她的手剛碰到玉佩,陡然一股刺痛猛地傳來,驚得她趕忙松開手。待再次去觸碰時,更為強烈的痛意洶湧襲來,額頭瞬間冒出冷汗,驚恐地說道:“姑娘,這玉佩好生怪異,奴婢一碰到它,手指就傳來鑽心般的疼痛。”
映雪并不信,擡手嘗試,剛摸到玉佩時,從指尖傳來一陣極其細膩溫潤的感覺,然而當她想要提起玉佩時,玉佩卻紋絲未動,再試一次,她的手甚至都擡不起來。
映雪焦急萬分,眼看就要哭出來了,紅着眼眶朝着許牧舟嚷道:“你這是什麼破玉佩啊,怎麼這麼邪乎,戴上了居然還取不下來?”
許牧舟亦是滿心好奇,也顧不上男女大防,随即朝着玉佩伸出手。瞬間,一股強烈的灼燒感猛地襲來,他強忍着那仿若要将手掌烈火焚盡般的劇痛,試圖把玉佩摘下,可最終還是不得不松開了手。
接着,他朝一旁的雙喜吩咐道:“你去試試。”雙喜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去嘗試,剛一觸碰,一股極度寒冷的涼意洶湧而至,似乎要将他的手瞬間凍住,他驚慌失措地趕忙甩開玉佩,随後猜測道:“世子爺,這塊玉佩定然是極其喜歡這位姑娘,把咱們都當成搶玉佩的壞人了。”緊接着,他又不禁慨歎起來:“曾聽聞極好的玉是通人性的,可還真未曾見識過像這塊玉這般通人性的。”
聞言,許牧舟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映雪深受打擊,急切地向許牧舟問道:“那這玉佩眼下該如何是好?”
許牧舟也是頭疼萬分,雖說這是他的玉佩,可玉佩壓根沒把他當作主人。
輕輕捏了捏額頭,而後緩緩說道:“這玉佩你暫且先戴着吧,待我今日回府詢問過長輩之後再作計較。”
映雪稍作思索了一番,便也點頭應允。
雙喜則忍不住驚叫道:“世子爺,夫人可是罰您在昙華寺思過五日呢,這才過去三日,您今兒個就要回府了嗎?”
許牧舟險些被雙喜這沒腦子的話給氣得背過氣去,什麼話都往外秃噜,難道就不曉得給他留點顔面嗎?
懶得搭理這傻貨,匆匆邁步離開。耳邊還傳來雙喜絮絮叨叨的聲音:“回去好哇,吃了三天的素食,總算能吃到千味樓的燒鵝喽。”
許牧舟行至半途,方才想起竟忘記詢問那女子的身份,倘若有了玉佩的消息,都不知該如何聯系。随即,他又搖了搖頭,罷了,若真是他的命定之人,想來總歸是會再次碰見的。
映雪望着那漸行漸遠的主仆二人的身影,随後不禁笑出了聲。
竹韻見姑娘的心情有所好轉,也跟着打趣那二人:“怪不得會想着烤兔子吃呢,原來是已經吃了三天的素食。”
映雪微微挑眉,輕輕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心中暗自思忖,這人或許也并非自己先前認為的那般不堪。
随後蹲下身子,輕柔地抱起腳邊那隻小兔子,緩緩說道:“回府吧。”
接着又想起玉佩之事,神色莊重地叮囑竹韻道:“關于玉佩的這樁事,你切不可向任何人說起。”
竹韻趕忙應道:“是。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