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許牧舟的身影前腳剛踏入府中,便立刻被下人火急火燎地通報到了侯夫人那裡。
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被傳喚到了侯夫人的正院。
侯夫人凝視着正邁步進來的兒子,眉頭緊皺,滿臉憂愁,心中暗自琢磨,這孩子怎麼如此不開竅,難道真有什麼毛病不成。
許牧舟踏進正屋,當即一屁股重重坐在那由黃花梨木制成的椅子上,接着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噜咕噜”幾聲,就将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緩了口氣後,才張了張嘴,聲音帶着些許慵懶和不滿說道:“娘,您把兒子叫來所為何事?兒子我肚子正餓着呐。”
侯夫人不禁沒好氣地回道:“我還沒問你呢,明明罰你在昙華寺思過五天,這才第三天,你怎麼就回來了?”
許牧舟慵懶地斜靠在那黃花梨木椅的椅背上,眼皮微微耷拉着,漫不經心地随意說道:“哦,娘,兒子提前回來是有緊急的事要辦呐。”
侯夫人聽了,眉頭一挑,眼中明顯流露出不信的神色,撇嘴道:“你能有什麼要緊的事?哼,侯府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你趕緊給我娶個媳婦回來,别整天沒個正形。”
許牧舟一臉無奈,眼眸中流露出些許煩悶,随後他又強打起精神,故意做出一副試探的模樣,慢悠悠地開口問道:“娘,您還記得祖父當年給我的那塊家傳玉佩嗎?那塊玉佩它有沒有什麼神奇的地方?如果這塊玉佩不小心給掉了,那會怎麼樣?”
侯夫人一聽這話,頓時警惕起來,“你說的急事,該不會是你把祖父傳給你的那塊玉佩給弄丢了吧?”
趕忙連連擺手否認道:“沒有、沒有,娘,我隻是随口那麼一問而已。”
侯夫人聽他這麼說,緊緊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确認他不像在說謊之後,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放心地說道:“沒掉就好,要是真掉了,哼,就算是要把昙華寺掘地三尺翻過來,我們侯府也一定要把它找到。”
許牧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頭,臉上露出不太認可的神情,撇了撇嘴嘟囔道:“侯府也太大驚小怪了吧,不就一塊小小的玉佩嘛。”
侯夫人一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這話你有本事去跟你爹說去,看你爹不把你的腿給打折了。”
許牧舟這下子也真切地明白了侯府對那塊玉佩的看重程度,他皺着眉頭思索了片刻,而後又神色鄭重地問起:“那娘,您知不知道那玉佩到底有何神奇之處?”
侯夫人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帶着一絲思索的神情,緩聲道:“我不曾見過它有什麼特别的。隻是聽說啊,隻有那玉佩的有緣人才能見到它的神奇之處。你祖父當年曾說過,這玉佩與你有緣,但一定要找到你的命定之人。”
聞言,許牧舟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思忖着:玉佩的事看來要再緩一緩了。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那玉佩如今正戴在一個女子的脖子上的畫面,不禁暗暗叫苦,要是被娘知道了這個情況,恐怕明天侯府的人就要風風火火地去下聘了。
想到此處,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和擔憂的神情,似乎在思考着應對之策。
猛地站起身來,說道,“娘,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剛起身便被侯夫人喊住,“等一下,娘還有事情交待你。”說着臉上竟是露出了一臉的喜色。
許牧舟不由地挑眉,一臉疑惑地看着侯夫人。
接着侯夫人面帶微笑地問道:“娘問你,岚姨你還記得不?
侯夫人見許牧舟不說話,以為他不記得,便又提醒道,“你小時候娘還經常帶你去她府裡玩,她還經常給你點心吃。”
“哦,是娘的手帕交岚姨啊,有點印象,怎麼了?”許牧舟很是随意地問道。
侯夫人興緻勃勃地說道:“你岚姨的夫君最近升職,要回京城。他們還有個女兒清兒,正好比你小三歲,也剛好到了說親的年紀。你岚姨給娘寫信,打聽這京城有沒有适合的人家。娘想着,這不正和你是天定的緣分麼!我可告訴你,等岚姨他們回京,到時候娘會宴請他們一家,順便介紹你和清兒認識。你要是再像上次一樣使壞,你看娘怎麼收拾你!”侯夫人說着,兩眼緊緊地瞪着許牧舟,狠狠地說道。
許牧舟聽言有些無語,心中暗自嘀咕道:娘這十次找他,有八次都與他的親事有關,還次次都說是什麼天定的姻緣啊。
心裡暗自叫苦,“他才不想成親,成親了,既要被娘管着還要被媳婦管事。”想到這裡,他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悲慘的生活,女人就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