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岘急了,“我才沒有,你也不準,我們說好的,不能跟别人瞎攪和!”
“阮岘,我三十歲了。”霍诤行沉沉地說。
阮岘啊了聲,“所以呢?”
“成年人該有的欲望我都有。”霍诤行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話語非常直白,“我說過的,我對你有欲望和喜歡,明白了嗎?”
再有不明白的,阮岘真怕霍诤行在車上耍流氓。霍诤行有欲望,又不能去找别人,阮岘算是看透他的心思了,“要不咱……憋着?”
霍诤行的眼神瞬間十分危險,阮岘見好就收,高舉白旗,“隻親行嗎?”
“可以。”霍诤行說着,再次吻了過來。
親完,阮岘嘴都腫了,臉蛋也被咬了兩口,不能見人。霍诤行遞給他口罩,阮岘瞠目結舌,“你一早算好的!”
霍诤行打着方向盤,餘光瞥了他怒氣沖沖的臉一眼,笑而不語。
夜市有專門的二手物品區,價格倒是不貴,就是得好好挑,因為有些物品看上去不止二手,二百手都是有的。
阮岘蹲下來看地攤上的直播支架和打光燈,隔着口罩問:“老闆,一套多少錢?”
“一百二。”老闆在鬥地主,頭也不擡地說。
“太貴了。”阮岘直起身,看向他身旁一言不發跟個柱子似的霍诤行,“他好像在坑我。”
霍诤行笑得眼睛都彎了,“你聲音再大點兒。”
阮岘謹言慎行地逛完整個二手區,什麼都沒買到,霍诤行說:“或許可以網上買,聽說過網購嗎?”
阮岘沒聽說過,但是不妨礙他斤斤計較,“那你怎麼不早說。”
霍诤行真是無妄之災,領着他坐到路旁的長椅上,“歇歇,我去買點兒東西。”
說完就走,也沒等阮岘回答。放在以前,霍诤行哪怕從二樓下到一樓去喝杯水,都會确保阮岘一個人不害怕才會離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簡單說一下自己要去哪兒,就放心地讓阮岘原地等待。
阮岘一下子生氣了,一種被忽視的委屈湧上心頭,但坐着等待的過程中,他又遲來地感受到自己正被霍诤行信任着。
霍诤行能走得那麼利索,應該是相信他能不哭不鬧地等在原地,阮岘臉紅地想,他剛才的委屈挺拿不出手的。
情緒太複雜了,阮岘因為霍诤行的信任而開心,又因為他的信任而委屈……每當對面的人是霍诤行,他想要的總是過多。
阮岘小聲譴責自己,“這不行的,你太雙标了。”
“嘀咕什麼呢。”霍诤行從天而降,托着一碗五彩缤紛的冰激淩,“我看好多人都在吃,你也嘗嘗。”
阮岘呆愣愣地接過來,發現是昨晚他就惦記,卻沒時間也不舍得花錢買,隻能看謝欣很開心地吃的冰激淩。
明明霍诤行不知道昨晚的事,卻精準地買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阮岘問他:“就買一碗,你不吃嗎?”
霍诤行說:“我看你吃。”
阮岘摘掉口罩,舀起一口送進嘴裡,和他想象的一樣,好甜好冰,帶着混合水果和奶油的味道。
“其實昨晚我就想買的。”阮岘憋不住一點兒心事,“聽說要二十五,我給别人畫一幅畫也才賺四五十,就沒買。”
霍诤行擰着眉,分明是心疼了,卻隻是問:“昨晚來夜市賣畫了?”
阮岘于是一五一十地交待自己如何勇敢地跟人搶地盤,以及如何幸運地賺到二百塊錢。
“霍诤行,這兩百塊錢我不能給你存卡裡了,我欠了别人兩頓飯,得先還人家的人情。”阮岘被冰得直吸氣,“等我發工資吧,我跟左岸說了,工資打我給你的那張卡裡。”
“好。”霍诤行拿過他的手機,幫他下載購物軟件,注冊新賬号。
阮岘好幾次要霍诤行嘗嘗冰激淩,霍诤行都不理,阮岘看出他真的不想吃,也不再客氣,一門心思吃了個幹幹淨淨。
好在快入夏了,倒是不至于胃痛。
“在上面挑好要買的東西,确認好地址和金額,點付款。”
“好方便啊。”阮岘鼓鼓秋秋,“可是我卡裡沒錢,能用現金付嗎?”
霍诤行被逗笑了,“放心付,綁了我的卡。”
阮岘收起手機,撓撓鼻子,“咱們回車上吧。”
兩人回到車上,霍诤行剛系好安全帶,阮岘一下子撲上來,氣勢洶洶地命令道:“你再親親我!”
“這麼熱情?”霍诤行給他按回副駕駛,“親完就安心用我的卡了對嗎?”
被人說中,怪不好意思的,阮岘玩兒自己的手指頭,垂着眼睛,“我沒錢啊。”
“那就欠着。”霍诤行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來,“收起你的歪心思,我吻你隻會因為我想吻,跟其他任何都沒關系。”
阮岘被捏成鴨子嘴,“你倒是忠于欲望。”
霍诤行不理他,隻問:“聽懂了嗎?”
阮岘點頭,霍诤行放開他,阮岘安分了一秒鐘,随即又撲過來,直接坐到了霍诤行的腿上。
“又鬧什麼?”霍诤行有點兒來脾氣了。
阮岘氣沖沖地抱住他,“我就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