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件事了,言無計再對王禁道,“王幫主,縣衙人手不足。”
聽到這裡,王禁眉頭一跳,直覺他要說出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果不其然,言無計說,“衙門人手不足,我想着,鲸幫的兄弟們代行衙役之職,抓捕為非作歹之人,再組成幾隊衛隊巡邏,可報臨江安穩。”
去他娘的!果然不是好事!
程忽還帶了點羨慕的看他一眼,王禁真想敲開他腦袋,看他腦子裡裝的是不是全是水!
衙門抓人,天經地義。
他一個江湖幫派,大肆抓捕百姓,哪怕是縣令授權,依然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這得得罪多少人啊!
可恨面前這群傻子,還以為是件光宗耀祖的長臉活。
傻子!
一群傻子!
更别提抓的還是群亡命天涯天涯之徒,保不齊要折損多少人手。
這件事辦起來可是吃了天大的虧。
王禁還想掙紮一下,冷笑着問道,“言大人,事情我們都給您辦了,您和衙門裡的諸位老爺們,又做什麼呢?”
言無計理直氣壯,一派淡然,搖着扇子淺笑,“自然是斷案。臨江的案件一件接着一件,無人斷案,還如何處理抓來的人?”
話說的好不要臉,氣的王禁想要拂袖而去。
偏偏在場之人對此毫無異議,他不好犯衆怒。
髒活累活苦活都扔給他們,還要出錢出力出人,吃力不讨好。
王禁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在對上言無計意味深長的眼神,王禁連道别的話都說不出口,恨恨轉身離去。
這場會議之後,臨江縣果真安穩了下來。
言無計并非不會治理,隻是單純地不顧百姓死活,勢必要借力打力。
臨江縣的江湖被言無計一番折騰,搞的焦頭爛額,暗地裡的勢力多多少少都被他收走一些。
臨江之所以是塊難啃的硬骨頭,無外乎是當地的各方勢力抱團。不止如此,當地的百姓也願意相信本土的勢力,與他們抱團取暖,對朝廷的官令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若是這些舉措全由言無計來做,民間對朝廷隻會更加不滿。
想趁機鑽空子的人還能大發一筆橫财,比如木坊。若建房子的人是他言無計,木頭就不是免費拿的,保不齊還會因為外地木頭運不進來,木材行坐地起價。
淩钺去埋人燒屍,百姓會畏懼江湖的勢力不敢鬧事。換做官府,雙方早就大打出手了。
王禁去抓人,必然會和流民有沖突,少不得要折損人頭。
他們二人此舉,一來加深百姓對漕幫的不滿,二來會讓漕幫蠻橫的形象更深入人心。加上幹這些活,想也知道手底下人分不到多少錢财。自古财帛動人心,沒錢事還多,底下人心亦是渙散。
程忽自不必說,木坊主必與他離心。而且,還給縣衙省下一大筆銀子。
分而化之,才是上策。
想要撼動堅固不催的龐然大物,隻能從内部動手。
禍不單行,好不容易才把臨江的局勢安穩下來,大水還是沖到了臨江。
這裡,也沒能躲過洪水的摧殘。
比之其他地方,臨江還是好上許多。
紅河其他位置整片整片被沖走,百姓躲都沒處躲。臨江被沖毀的隻是低地,百姓仍可往高地逃難。
在紅河沿岸各處處處飽受大水摧殘之時,唯有一個地方依然花團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