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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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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自量眉頭微皺,像是很不滿意馮若愚的前半句話,馮若愚把目光投向韓廣張,探詢的問道:“要不要讓?”

話音未落,就被姚自量打斷:“先不急。”

韓廣張離這不遠,見他們倆竊竊私語,心裡總覺得怪怪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想不想進臨海城,謝山可真的是富得流油,留下了一城的黃金,黃金固然吸引人,未必是毫無危險的,他還是有些局促不安,地下埋着的可是富可敵國的财富,未嘗不需要拿着性命去拼。

有命搶,沒命花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但他還覺得如果這次不進去,可能會徹底失去姚自量對他的信任,這次留的命在,以後就未必能保得住了。

事情無法兩全,他在患城的相府裡沒有保住小公子的命,他也差不多丢了半條命了,而這次再不去,那就等于把自己的另外半條命也要丢了。

馮若愚眼底有不甘浮起,還想說些什麼,此時晴無夜走了過來,毛遂自薦道:“大帥。要不我帶人進去看看?”

昱橫神色詫異,不安之心頓起,發現韓廣張大步向前,語氣堅決,一甩手:“大帥,不用,我去。”

晴無夜也沒争取,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兩步,昱橫才知晴無夜的真正用意,望向晴無夜的眼裡都是難以置信,怎麼他也學會了這一套,和姚羌配合的簡直是天衣無縫。

馮若愚眼裡的不甘頓消,他沒說話,似乎在靜等着什麼,斂聲靜氣的望向遠處,那正是清安村的方向。

姚自量的目光在晴無夜和韓廣張臉上遊離,舉棋不定了很久,最後拍闆道:“那就有勞韓将軍去吧。”

馮若愚這才收回目光,臉上有了若有若無的笑意,關切的去看韓廣張,像是真心的很關心自己的大舅子:“臨海城兇險,韓将軍進城後還是小心為上。”

韓廣張嘴角浮起嘲諷,冷哼一聲:“笑話,再兇險也不會兇險到什麼程度,對我韓廣張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馮若愚沒再吭聲,無聲的松了口氣,眼中殺意轉瞬即逝,依舊笑容滿面,背在身後的右手漸漸握成了拳。

昱橫一直瞧着他們這邊的動靜,也看到了馮若愚的神色變幻,見狀,他想起了馮缺的死,和山洞裡的那個韓字,随勇的臨時洩憤,意外的成功嫁禍,誤打誤撞的讓馮若愚和韓廣張之間生了嫌隙,逐漸演變成了兩人之間心中的芥蒂和仇恨。

韓廣張去安排了,可他還是有意無意的朝昱橫這邊走來,昱橫沒有注意,卻聽到了他的一句問話:“你就是那個扔石頭的人?”

昱橫倏地擡頭,看向韓廣張,他依舊沒有承認,可是這次他也沒有否認,因為他知道,這次韓廣張一旦進去,就真的出不來了,或許韓廣張也知道這一點,對那個人是誰依舊耿耿于懷。

目送着韓廣張離開,昱橫也走到一邊,他的喉嚨裡有些發癢,在城裡被毒煙熏了多少會有點不太舒服,他輕咳了兩聲,身邊遞過來了一隻竹筒,晴無夜已經退了回來,眼裡盡是關切,問:“你沒事吧?”

昱橫躲避着他的目光,讪讪一笑,接過竹筒:“他們備好了,吃了仙丹。”

“仙丹?”

昱橫仰頭喝了一口,尴尬的解釋道:“仙丹,我師父煉制的丹藥,什麼時候帶你去看看。”

聽到最後一句,晴無夜看過來的眼神意味深長,又問:“剛才韓廣張跟你說了什麼?”

昱橫一笑,喝了口水,語氣輕松:“他想找到那個扔石頭的人。”

不用多言,晴無夜已經了然,他淡淡的說:“找到了又如何,他應該是出不來了。”

此時韓廣張已經開始整隊出發,晴無夜說完話,就轉頭去看那邊集結了至少有上千個人,這些人像是早有準備,每個人手裡都拖着平闆車。

昱橫隻顧仰頭喝水,轉過身沒去看那些士兵,待水喝完,他依舊背對着晴無夜,低聲道:“他們進去了都要死。”

晴無夜默然無言。

昱橫将手中的竹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地上頓時砸出了一個深坑:“他們是陪着韓廣張一起去死的。”

“是不是煙氣未散?”

晴無夜靠近昱橫,他雖然覺得韓廣張會死在臨海城中,可不知道到底會以什麼方式去死。

昱橫歪頭看他,清晰的道:“現在散了不少,都看得清城裡的街道,應該是沒有毒了,十五根絲線全部斷了,隻是,最後周堅裝的那根透明絲線,我去看了,洞口已經塌了,我找不到在哪裡。”

“周堅還在裡面?”

昱橫的聲音很輕,他還是不免有些擔憂:“還在,不知會不會有性命之憂?”

平闆車車輪攆着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随着聲音消失,昱橫的心漸漸的提了起來,他想不出那根透明的絲線斷裂究竟會造成什麼後果。

這時看到的臨海城越發清晰,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目光都彙聚在那扇敞開着的大鐵門上,空洞的街道,和城牆上的那個紅筆朱批的三個大字,臨海城。

不知過了多久,地面像是受到了強烈的震動,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有人倉惶大喊:“地震啦。”

原本能看到的街道忽的消失不見,随着那扇鐵門的哐當作響,整座城郭像是沉入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深淵。

昱橫發覺腳下的土地颠簸的厲害,還真是地震了,他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周堅還在裡面,他緩緩的朝後退去,眼睛死死的盯着臨海城的上方。

周堅就站在謝府前廳的房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平闆車一輛輛的被推了進來,謝府前的街道擁擠,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韓廣張走在最後,見一路進來的人都安然無恙,他這才放了心,緩步越過人群,走到了最前面,終于看到了傳聞中的黃金地道。

他透過狹窄的縫隙定睛看去,還真是黃金,金燦燦的太打動人心了,他貪婪的舔了舔嘴唇,擡手搭在了洞口的上方。

塵土飛揚,他擡手輕描淡寫的揮去,招呼着後面的人:“來,一起把洞口搬開。”

在巨大的财富面前,他已經忘了這麼小的洞口,昱橫是如何進去的,就在數十人上前過來搬石頭的時候,房頂上傳來周堅蒼老的聲音:“韓将軍,别來無恙啊。”

韓廣張一愣,擡頭看去,房頂上竟然站着一個人,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老頭,也就一眼,他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問:“你是誰?”

周堅斜靠着檐角,懷裡躺着一隻白貓,白貓倦怠的閉着眼睛,他疼愛的摸了摸白貓的腦袋:“怎麼,韓将軍,不認識了,才半年不到的時間。”

經他這麼一提醒,韓廣張這才認真的看了過來,是有點眼熟,不過還是沒想起來,他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沒空管這老頭是誰,拿金子才是正經事。

見韓廣張對自己無暇顧及,周堅又道:“屈城的周縣令,還認識嗎,我是他的管家,也姓周。”

韓廣張又一次擡頭看他,這才想起來這人是誰,微微皺眉,不過依舊沒怎麼在意:“你怎麼到了臨海城?”

話音剛落,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蹙起了眉頭,又問:“這裡應該沒有活人了,你到底是誰?”

周堅像是很失望他才想起來:“我是誰不重要,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件事,那位無痕兄弟拿了塊金子出來,你猜他是怎麼拿到的?”

韓廣張在百忙之中,猝不及防的聽到這個問題,他先是轉頭去看洞口,洞口已經搬開了一大半,好像才可以容一個人貓着腰艱難進入。

他又去看房檐上的周堅,周堅沒等他開口問,淡淡的自問自答:“是我給他的。”

韓廣張還沒想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又聽周堅有些小得意的說:“我和他是一路的,都是北域的人,聽懂了嗎?”

北域,他媽的不就是一個荒涼小國嗎,怎麼能和他們堂堂的妄加大國相提并論,它連覆盆國都比不上,狗屁不是。

韓廣張都沒聽到那個嗎字,就覺腳下一沉,那個洞口已經被全部搬開,晃眼的金光将他盡數籠罩,身邊所有的人在眨眼之間就這麼突然的消失了,随之而來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呼救聲,還有那隻白貓喉嚨裡發出的凄厲聲,像是從地獄裡傳上來的,驚出了他一身冷汗。

他反應飛快,鞋底的鐵皮霎時彈出,在他即将下墜的一刹那,那兩塊削鐵如泥的尖刀直接插進了洞口一側。

他的身體向後仰倒,他用盡全身力氣甩動着雙臂,極力讓自己穩住身形,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這才化險為夷的沒有掉入深坑,他顧不得去看腳下的那些黃金,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原來巨大的财富真的能要了人命。

周堅在房頂上看的分明,昱橫說的沒錯,這韓廣張果然還有後招,隻是那又如何,韓廣張已然擡起一條腿從洞口拔出尖刀,正欲踩上坑沿。

周堅的身法極快,就在韓廣張隻靠一隻腳穩住身形之時,人已經到了,腳下力道極猛,他可不想讓韓廣張有反擊的絲毫餘地,擡腳重重的踢到了韓廣張的胸口。

韓廣張再次後仰,但他靴子上的尖刀插得極深,後仰之時,尖刀在泥土裡上揚,一時沒有脫離,于是他在如此岌岌可危之際,依舊沒有掉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韓廣張也擡起了懸在空中的那條腿,在周堅懸空的一刻,沖着周堅後背踢了過去。

可是周堅哪這麼容易被他踢到,一個燕子翻身,直接躲過了這一腳,再一次踹了過來,踢到了韓廣張的小腿左側。

尖刀再怎麼牢固,也架不住三番五次的在泥土裡左搖右擺,腳下似乎有了些松動,而韓廣張已經把踢出的那一腳收回,想着重新插回泥土裡面。

沒等他瞅準目标,周堅已經繞到了他的右側,又是一腳,雖然踢到了他的腰眼,但他身材太過魁梧,份量太重,原本松動的尖刀已經滑落,隻覺身體一沉,他的人就向下墜去。

他功夫不差,在這危急時刻,他的雙手扒上了邊沿,正想用力,周堅已經踩上了他的手背,蹲身瞧他,白貓就站在周堅的側面,正用居高臨下的眼神斜睨着他,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

媽的,連一隻畜生都這麼看他,韓廣張心頭火氣,正要擡起沒被踩到的手拍死那隻白貓,手剛松開,身體往下沉了沉,他再次險險扒住,卻聽周堅看熱鬧一般的跟他說:“韓廣張,你不是來拿黃金的嗎,坑裡面那麼多黃金,你怎麼不下去拿?”

周堅身形算是瘦小,但落在韓廣張手背上的力道極大,韓廣張的臉漲的通紅,他用盡全力,右手也無法從周堅手裡抽出半分,他恨恨的道:“你不松開,我怎麼下去拿?”

大地震顫,周堅都被晃得站立不穩,他左搖右晃的去看大坑,韓廣張咬牙着道:“你看什麼,要不我們一起。”

韓廣張被周堅的目光吸引,也側頭去看坑底,可就這麼一眼,也是他的最後一眼,他就再也看不到了,他被周堅一腳蹬開,出現在他面前的是無盡的深淵,耳邊像是人聲鼎沸,又像是鬼哭狼嚎,然後就什麼聲音都消失了。

周堅眉頭微蹙,雙腳在颠簸的地面上輕點,彎腰抱起了白貓,重新躍上了房頂,經過了不知多少個岌岌可危的房檐,最後上了城牆,随着城牆的轟然倒塌,他高高躍起,身形穩健的落到了海邊。

謝府選的地方真是好啊,靠近東城門,靠近海邊,可是現在的周堅,看到了浪濤翻卷,裹挾着滔天怒火朝他奔湧而來,他肩頭一縮,倉皇且狼狽的朝南方奔去,那裡是臨窪城。

昱橫沒看到周堅,隻看到無數的人都在往後退,有人喊道:“朝山上退。”

晴無夜已經翻身上了白鬃駿馬,彎腰一把操起了還在四下張望的昱橫,昱橫隻覺腳下一空,直接被晴無夜抱上了馬。

後背靠上了晴無夜的胸膛,昱橫大驚,回頭去看,失聲道:“我要坐後面。”

晴無夜不知昱橫為何如此糾結這個,但看着地面在一寸寸的裂開,顧不得其他,驅馬朝大山奔去。

天崩地裂的巨響都被他們毫不留情的甩在了身後,看到藏在夜色中的墨綠色越來越近,戰馬才減緩了速度,昱橫從馬鞍上狼狽滾落,他擡頭去看,整座臨海城都消失不見了,毫不留情的被夷為了平地。

幸運的是,城外的人都還活着,隻是個個形容狼狽,滿身塵土,一臉劫後餘生的失魂落魄。

昱橫暗歎,北域的法術太厲害了,竟然能把整座城市埋葬,他想到這裡,身體倏地一抖,把目光轉向晴無夜,眼裡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晴無夜正在看向那片大海,浪濤翻湧,似無數個冤魂在天怒人怨,海天一色,看不清楚哪一片是大海,哪裡又是夜空。

四周的人都在祈禱,昱橫能聽到他們紛雜的自言自語,這一路過來,死了太多的人,不管是覆盆國的,還是妄加國的,這時已經陷入了人人自危的極端恐懼之中。

姚戚戚掀簾下了馬車,混雜在人群之中,她纖細的身影往山上走去,來到了山腰之間,這裡能看得更清楚一些,那位她十分忌憚的韓廣張将軍終于死了。

邱蓄站在了衆人邊上,從懷裡掏出了一塊不知放了多久的糕點,擱在嘴裡沒滋沒味的嚼着,掰着胖手指開始數數,快了,惡魔般的日子就快過去了。

姚羌盡忠職守的站在馬車後面,他沒去看臨海城的方向,隻是盯着車廂裡那個魁梧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車廂邊上的馮若愚雙眼放光,雙手甩了甩道袍,忽而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無聲的道:“缺兒,為父給你報仇了。”

姚自量始終坐在車廂裡面,未發一言,不知在想着什麼,站在車廂外的人卻感到了森冷的寒意。

丁坎點着煙槍,大口的抽着煙,微翹的胡須上沾了些煙灰,他沒有去拂,眼前煙氣缭繞,熏的他眼睛泛紅,此時的他一言不發,一改以往的喋喋不休。

柳襄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了過來,站在了丁坎身邊,卻是慢吞吞的說:“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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