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珊珊很快便沉沒其中，不多會兒，便隻能看到池底的隐隐綽綽的影子。

山洞裡氣溫極低，陳白逐摸了摸手臂上凍的豎起來的汗毛：“這樣沒問題嗎？她不會被淹死？”

李知返搖頭：“不會，她是黛山精靈，隻要黛山還在，她就不會死。”

“不過别的我們就幫不上什麼了，得靠她自己。”

......

明天原本是返程的日期，但老闆很寬容，特例讓李知返可以晚幾天回去。

“你們異地，本來就是聚少離多不容易，這次機會難得，索性就多玩兩天，我們做領導的也體諒。”

他笑的殷勤：“小陳總年少有為，以後有機會多合作嘛！”

餘幸附和着，幹巴巴的笑兩聲。

兩人站在莊園前，目送大巴車駛出山口。

陳白逐突然很嚴肅的看向李知返：“你的這個上司不怎麼樣。昨天晚上，他偷偷跟我說，有個表妹很漂亮想介紹給我，讓我加上她的聯系方式聊聊。”

“......”

李知返笑起來：“很正常，畢竟你年少多金，前途無量嘛。”

陳白逐郁悶道：“但我是你的男朋友啊，雖然是演的，可應該也沒有露餡，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是因為你人設立的太好，所以他才想介紹給你。”

李知返拍拍他的肩膀，感慨道：“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恭喜你窺得一隅。”

山巅傳來悶悶雷聲。

遙遙看去，隻望見那裡有一層黑氣沉沉浮浮，山石有小幅度的垮塌。

陳白逐突然想起李知返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他始終不覺得那是玩笑，于是忍不住求證：“——這座山裡，真的關着妖怪？”

李知返不答反問：“你知道盤龍市的由來麼？”

“多少了解過一點。”

陳白逐遲疑道：“我以前在一本曆史書上看到過，據說這裡原本是一個湖泊，傳聞湖中有龍出沒，而湖畔的村落多以龍為名，有盤龍村，潛龍村，靈龍村...後來這些村落逐漸合并，才有了如今的盤龍市。”

“在一些野史記載上，這裡以前還挖出過類似龍骨的骸骨，所以得名盤龍市。”

“你說的這段是比較近的曆史。”

李知返淡淡道：“在更加久遠的時候，盤龍市叫做盤龍谷，這一帶全是陡峭險峻的山脈，也是礦脈豐富，靈氣集聚的好地方，山上聚集了各處來的道修和妖修。”

“群山環繞中有個湖，湖泊的主人是一條黑蛟。”

“黑蛟天賦奇高修煉刻苦，實力非凡，但它卻因過分過分執着而走上歧途，為了快速提升實力度過天劫，它修煉邪法，吸食其他修行者靈力化為己用，更妄圖吞噬地下靈脈。”

“後來衆多修行者聯合将其鎮壓在黛山之下，并布下重重禁制，一直到現在。”

“......”

陳白逐聽的認真：“既然這黑蛟這樣可惡，為什麼不直接殺掉它？”

如果隻是封印，萬一哪天被他逃脫，豈不是要釀下更大的禍事？

“并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李知返搖搖頭：“蛟族是最強悍的妖族之一，黑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它依舊在嘗試出逃，所以黛山時不時便會有所震動。”

“這麼多年，它竟然還沒有死？！”

陳白逐再看向山巅時，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所以，黛山莊園的存在，其實是為了鎮壓和看守這座大山？不讓惡蛟出逃？！”

“差不多這意思吧，戴珊珊原本就是黛山上的精靈，黛山跟她息息相通，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就知道，做這個工作很合适。”

李知返啧道：“不過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你全當個神話故事聽一聽吧。”

“......”

但陳白逐知道這不是什麼傳說，是在過去的某一時空裡真實發生過的。

而那必然是比已知的華國文明更加久遠的時代。

“...這些事狐大仙他們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他們才活多少年。”

李知返抻懶腰：“五百年的小狐狸，八百年的小熊，他們所見到的這個世界，還隻是冰山一角呢。”

陳白逐：“......”

那他這個二十歲的普通人類被當成幼崽對待，似乎也沒那麼冤枉。

他有些沮喪的想着，這輩分上的差距，似乎的确有點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