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隻任是紙人後,每當有工作人員路過,陳白逐都要仔細看幾眼。
“這裡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紙人嗎?看起來好逼真。”
“不一定。”
李知返懶洋洋道:“以前也有幾隻真的鎮場子,你小時候不是來過嘛。”
“還有這莊園的主人,大美女來的,你記性那麼好,真沒印象了?”
陳白逐誠實道:“真的沒有印象了。”
他記性好是不假,可要回憶起來,這一段也隻有模模糊糊的記憶。
唯獨李知返把他哄進小院的畫面特别清晰。
“沒印象也不要緊,反正她過兩天就回來了,到時候介紹給你認識。”
陳白逐點點頭,内心有點小雀躍。
見過同事,馬上又要見朋友,這算不算是一大步質的飛躍呢?
李知返把自己的手機抛給他:“随便給你哪個同學或者朋友打電話,問問盤龍市的情況,這座山有結界,你的手機會自動過濾關鍵信息,不方便用。”
陳白逐拿着手機,想了想,撥通了号碼。
“嗯?爸,是我。”
“我是誰?我是陳白逐,别人能叫你爸嗎?你在外面還有别的兒子嗎?”
“沒有,沒在學校,這幾天停課了。跟朋友一起,朋友的電話。”
“家裡還在下雨嗎?好、好,我知道了。”
他挂斷電話,三言兩語交代了情況。
“雨還沒停,但雲柱已經消失,天也快放晴了。盤龍江開堤洩洪,整體的情況有所好轉,航班也已經恢複了。”
李知返難得誇贊兩句:“看來這些人也不是隻會吃飯,還是能做一點事的。”
雖然原本沒打算把陳白逐牽扯進來,但李知返也不得不承認,有個‘男朋友’做掩護,的确能省下不少麻煩。
比如眼下,托‘小陳總’的面子,她總算不用參加公司的集體活動。
新經理很熱絡于搞一些形式主義,例如手拉手在台上唱歌,演講五分鐘以上對于公司和老闆的知遇感恩之情,最好能以熱淚盈眶的形式結尾。
在公司其他人進行這些充滿智障氣息的集體遊戲時,李知返和陳白逐正躲在塔樓上玩遊戲。
陳白逐是個很好的遊戲搭子。
這和他是個大學霸并不沖突,有些人就是每個方面都能做的很好。
他腦袋聰明,耐心又細心,無論是關卡遊戲還是解密遊戲都能手到擒來,連帶着李知返也獲得極好的遊戲體驗。
兩人正在玩密室逃脫遊戲,眼見着馬上要過關時,外面突然傳來巨響。
李知返面色一變,扔掉手柄向外跑,陳白逐也連忙起身去追。
塔頂平台上,戴珊珊靠在牆角,她一隻手捂着胸腹,唇角溢出血迹。
看到兩人一起出現,她面色雖然有些慘白,但仍強撐的笑道:“讓你看門,你倒好,弄個小帥哥來作伴,日子過的...蠻舒服。”
說完身子一軟,往旁邊倒去。
李知返接住她軟倒的身體,又伸手觸摸脖頸試探内腑。
戴珊珊這種活了上萬年的老精怪,雖說并不是兇狠好鬥那一挂的,但實力也是不容小觑,即使放眼整個盤龍市,也能往很前面排一排。
可眼下竟然被傷成這樣......盤龍市什麼時候來了這麼難纏的對手麼?
李知返臉色有些不好。
她打橫将人抱起,幹脆道:“去後山。”
莊園後門罕有人迹,十米多高的朱紅色大門上捆綁着厚重的鐵鎖,貼滿了各式符紙,山風一吹,壓抑腐朽的氣味便彌散開來。
此時戴珊珊已經是昏迷的狀态,嘴角不斷的湧出鮮血,已經染紅了前胸衣襟。
“你扶着她。”
李知返将戴珊珊交給陳白逐,沉聲道:“這扇門上有禁制,輕易不能觸動...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她走到大門前,深吸一口氣,将手掌貼在門上。
隻見手掌貼合處散發出金紅色亮光,鐵鍊卡啦卡啦作響,符紙也抖抖索索的躍動。
半分鐘之後,大門發出沉悶的響動,中間開了一人寬的縫隙。
李知返率先閃身進去,陳白逐也立刻将戴珊珊背起來,跟在後面鑽了進去。
大門之後,一道窄窄的石階通往山體上方,曲折彎繞消失在雲霧缭繞中。
陳白逐剛想往上爬,李知返卻一手搭上他的肩膀,眼前一陣暈眩,再回神的時候,三人已經身處一處山洞之中,而面前不遠便是個冒着寒氣的大池子。
李知返從他背上将人接過,輕輕放入池子裡。
池水蕩漾,寒氣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