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熊隊長一副酷哥樣,但做起事來相當利索。
他把證物的龜殼封存好,取樣了被鼈精妖氣侵蝕過的牆壁和地闆,甚至還抽空用手機叫了個保潔。
不到二十分鐘,五個成員組成的保潔團隊到了,穿着統一的白色制服,很高效率的收拾房屋。
李知返:“哇。”
胡麗麗轉頭看她:“怎麼了?”
李知返:“第一次見這麼多的鼹鼠,這個種族能修出人形挺難的。”
“可不麼,百萬中也就出一兩例,他們五個是親兄弟,成立了個小清潔公司,嘴巴嚴效率高,做事一等一的靠譜,我們部門跟它們合作好幾年了。”
胡麗麗皺眉打量她:“我先前就想問了,你既然能一眼看出我們的本體,修為至少在我之上,你什麼來頭?”
她自诩五百多年的大狐狸,在修行界也混迹了許多年,還從沒聽說過這樣一号人。
李知返面不改色:“我修為一般,就隻是個散修而已,能看穿你們本體是因為我天生陰陽眼。”
胡麗麗驚訝:“那小帥哥呢?也是陰陽眼?”
李知返:“他更高級一些,這世界上大部分的障眼法對他都不起作用。”
胡麗麗花容失色:“那不是正好克我?”
李知返:“咳,也不能這麼說...好吧,确實是。”
胡麗麗:“我更想要他了。”
李知返:“?”
胡麗麗:“我是說,想要他加入我們組織。”
這功能太逆天,簡直頂得上一件上等法寶,而且長得還那麼帥,往那一站,簡直是活生生的招牌。
李知返輕笑:“有點節操吧你,人家今年才二十歲,祖國的花朵還沒綻放呢。”
兩人有一嘴沒一嘴的聊着,鼹鼠保潔已經把房屋全部打掃幹淨,拎着大包小包的垃圾離開了。
熊隊長把證物裝進車裡,胡麗麗也跟過去。
妖修的恢複能力驚人,那會兒她還要人扶着,現在已經能自己走了。
她坐在紅色大吉普裡,朝着李知返揮手:“你挺對我胃口的,改天一起約飯!”
李知返笑着應聲。
......
鄭越是第二天中午醒來的。
他頭痛欲裂,喉嚨幹的要命,床頭櫃上的水杯是空的,連喊了好幾聲‘王姨’也沒人理會。
無奈之下,他隻好強撐着下了床,準備去外面找水喝。
外面似乎還在下雨,電閃雷鳴的,廳裡亮着燈,空氣裡彌漫着一股潮濕的氣味。
廚房裡,陳白逐正在做午飯。
青椒絲炒雞蛋,幹煸包菜,紅燒雞翅,海鮮疙瘩湯。
李知返挑眉:“這不會也是興趣班學的吧?”
陳白逐:“不是。念高中那會兒,我爸媽都挺忙的,慢慢就自己學會做飯了,不難。”
李知返:“你沒住校嗎?”
陳白逐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沒有。”
他高中念的是盤龍市一中,口碑和資曆都在線,對分數也有比較高的要求,是中考生拼了全力也要沖刺一把的好學校。
但陳白逐在進校的第一天,就發現男宿舍旁邊的噴泉雕像上盤踞着一隻巨大的,叫不上名字的怪物。
那東西占據了整個噴泉雕塑的正中間,通體腐爛黏糊糊的還冒着泡泡,漆黑的表皮上散布着許多眼睛,有的睜開了,有的閉合着。
陳白逐果斷選擇走讀。
他甯願早起二十分鐘,也不想睜開眼就看見這麼個東西,影響一天的好心情。
好在那個怪物也似乎并沒有傷人的意圖,每天就是懶洋洋的攤在那裡,以至于三年過去了,陳白逐隻在學校的宣傳冊上見過噴泉雕塑的真實樣貌。
三個人剛在餐桌旁坐下,鄭越就從樓梯上下來了。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家裡多出來的人,明明不認識,但腦海裡卻依稀閃過幾個片段,他遲疑的開口:“...鄭尋,你朋友?”
鄭尋呼啦一下站起來,面露喜色:“哥!你醒了!”
他連忙拉着鄭越坐下,又給他找新的碗筷:“哥,餓了吧?吃點東西!”
“我給你介紹,這兩個是我的好朋友,李知返和陳白逐。”
鄭越點頭:“你們好,我是鄭尋的哥哥,我叫鄭越。”
他頓了頓,又道:“王姨呢?”
鄭尋:“她回老家了,說是年紀大做不了事想退休了,今天早上的票,這會兒應該已經上飛機了。”
鄭越有些意外:“這麼突然?”
鄭尋:“咳,确實是。”
王姨膽子很小,出了這檔事兒,簡直把她吓慘了,一靠近廚房就手抖腳抖,甚至都沒法安穩睡覺,無奈之下,鄭尋隻好答應了她的請求。
他給王姨的的卡裡打了三百萬,那個小鄉鎮消費不高,不出意外的話,這些錢足夠她頤養天年了。
吃完飯,鄭越要去公司。
鄭尋追到門口,絮絮叨叨的叮囑:“哥,你多穿件衣服,氣象預報說這幾天一直下雨,溫度低。”
“我能從車庫裡再挑輛車嗎?陳同學下午有課要回學校,我送他過去...盤龍大學的!高材生!”
“原來那輛開膩了...嘿嘿,放心放心,我絕對不亂跑。”
鄭越走後,鄭尋帶路去了别墅的三樓最盡頭的一間。
他用指紋解鎖,一邊解釋道:“這裡以前被我爸當成儲藏間,裡面亂七八糟收了很多東西,我們倆平時也不進去,大師你盡管挑,看中什麼就拿什麼。”
李知返也不跟他客氣,在裡面轉了一圈,挑了個翠色的玉镯:“我就要這個吧。”
鄭尋看了一眼:“這個镯子啊,我有印象。”
“我爸當年有個相好,比他小十多歲呢,倆人好上了,那女的就把這個镯子當定情信物給了我爸。不過後來也沒成,那女的要死要活的,最後被他家人送去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