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珏雖然已經放權給甯柯好幾年,但他到底還是西京最大的本土企業的董事長,頗有些根基在身上。
隻要多打幾個招呼,就足夠徐家把最近接到的幾個項目都丢了個精光。
這事還是甯柯從宋洋口中得知的,畢竟到了假期,他就是兩手一伸,躺平開擺,隻能多麻煩他的特助注意行業動向。
他一開始也不想和謝行說,本來這段時間這對父子倆之間就有點尴尬,說了還要給小家夥徒增壓力,還不如不讓他知道呢。
但奈何徐家四處求助無門,徐钰直接求到了謝行這裡,把這件事捅到了謝行面前。
謝行自然不可能為了他去向謝明珏求情,不過還是在假期第一天晚飯的時候有些别捏地向謝明珏說了謝謝。
甯柯至今都記得那天晚上,謝明珏坐在自己書房的沙發上,對着他哭天抹淚了一個小時。
于是第二天,他就帶着謝行去參加了段原手下新開的溫泉山莊的剪彩儀式,好讓欣慰的老父親在家裡好好冷靜冷靜。
“所以什麼意思,你本來是不想來參加的嗎?”
此時在後台休息室,段原手裡拿着一根剛從果盤裡順出來的香蕉,抵着甯柯的喉結,煞有介事地逼問他。
因為最近不用上班,甯柯的心情頗好,就算段原又開始玩些幼稚的遊戲,他也願意配合。
他靠坐在松軟的沙發上,左手随意地搭在靠背上,右手順勢松松握上了段原的手腕。
“怎麼會呢?我什麼時候錯過過你的重要場合,嗯?”
甯柯今天一改他從前的正裝打扮,換了一件淺綠色的中式短袖襯衫,在袖口和衣擺的位置用銀白色的絲線繡了飄逸的雲紋。
加上他最近頭發又長長了一些,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個清隽又文雅的溫柔美人。
若是不認識甯柯的旁人聽見這樣有些暧昧的話語,估計要被糊弄得找不着北。
但是段原身上,他卻是想起來了高三在四中讀書的時候,他晚自習翻牆出去買吃的,回來的時候剛從圍牆上跳下來,就看見了自家發小那張闆着的死人臉。
在昏黃的燈光下和恐怖片也沒什麼兩樣。
之後,他就被悲慘得扭送到教務處了。
他一時被回憶吓得打了個哆嗦,甯柯偏偏又這時候壞心思地手裡用了點力,段原腳下沒站穩,竟是直接撲了下去。
他剛勉強撐住沙發靠背,和甯柯拉開距離,休息室的門便被“咔哒”一聲打開了。
謝行扶着門把手站在門邊上,有些沉默地看着他們倆。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就像是段原把他哥按到了懷裡一樣,甯柯甚至還拉着段原的手腕。
見狀,段原猛得咳嗽了一聲,噌地站直身子,理了理自己的白色襯衫,語氣裡有些造作的熱情:“阿行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謝行走到甯柯面前,不着痕迹地擋去了段原看向甯柯的一半視線:“哥哥,外面有人想找段先生,托我來叫一下。”
甯柯笑了笑,收了正抓着段原的手:“好,他一會兒會去的。”
謝行卻依舊沒動,他今天被甯柯打扮得和平常不太一樣,同樣款式的黑色襯衫把本就出衆的少年襯得更加英挺。
雖然和甯柯完全兩個風格,但是卻沒人會覺得兩人不是一家人。
他意有所指地開口:“那位先生看上去挺着急的。”
段原:……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是在趕他吧,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