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被禁足,今兒是二月初三,還得半個月才能解禁呢。”
“那不行,太晚了,初七女學開院,白日裡哪還有空出去。”
“可難不成白日裡去大理寺嗎?我可不敢去。”
尤諾拍她:“你傻呀,你直接讓你大哥将沈止約到家中不就是了。”
“可我大哥與沈止并不相熟。”
“一回生二回熟,咱倆八歲在女學遇見的時候,我與你也不熟,我那會兒還看你不順眼呢。”
慕容卿還是有點猶豫:“那我怎麼和我大哥說?我大哥可得刨根問底。”
兩人又想了半天,最後尤諾出了個馊主意:“你就說我歡喜沈止,想見他。”
“啊?”慕容卿捂了嘴:“你這不得行,于名聲有礙。”
“反正真能嫁給沈止也是體面的事兒,沈家權貴,家風也好,他長得還那般俊俏,他若當真看上我,我爹娘可得燒高香了。”
慕容卿被說笑了:“他哪裡有郴哥哥俊俏。”
“陸郴就是個小白臉,我還是覺着更有男子氣概的沈止好看些。”
兩人最後商量不出更好的法子,也隻能按着這個主意去了白一方的何暢樓。
去的時候白一方穿得單薄正在院子裡打拳,見着慕容卿與尤諾一道來就知曉是有事兒要求他,陰陽怪氣來一句:“稀客呀,我還當着你再不踏足我這院子了。”
慕容卿羞惱:“大哥你騙我你還有理了。”
“我何時騙你了?你便說那貓最後到沒到陸郴手裡吧。”白一方接過頌溪遞來的巾帕擦了脖頸的汗,也不理這兩人,而是道了句:“還不快伺候了爺沐浴。”
搞得兩個小姑娘愣是等了他半個多時辰。
白一方拿腔拿調,尤諾與慕容卿就縮在院子裡的小亭裡飲着熱茶等他。
亭子周圍都被包了厚棉做的簾子,還燒了火爐,冷倒是不冷,就是尤諾急性子等不住,她沖慕容卿道:“我就說你大哥慣會欺負人,你還說想阿若阿令嫁過來,那不得見天的吃他虧。”
慕容卿再沒了這想法:“是,家裡除了我二姐,也沒人能制得了我大哥。”
“說到你二姐,何時定親?”
“我二姐說再等兩年呢,還想在家中侍奉爹娘。”
“也是,反正你白家的姑娘不愁嫁,你二姐又是那般貌美有才情,估計什麼時候開親都能被人踏破門檻。”尤諾又問:“那你大哥呢?”
“我不曉得,我哥才十八,說不想成親,爹娘也就沒管。”
尤諾感歎:“你爹娘可真好,哪像我爹娘,現在都已經偷偷替我相看青年才俊了,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
慕容卿笑,白一方打了簾子站在門口道:“你這麼個性子,長得又跟黃花菜兒似的,确實容易嫁不出去。”
“大哥!你瞎說什麼呀!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好友!”
尤諾也沖白一方做鬼臉:“白大哥你嘴真惡毒。”
“你倒護得緊。”白一方也不進去,就讓冷風往亭子裡鑽,逼得兩人不得不出來。
他見兩個小姑娘扭捏半天不言語,臨了還是三人在亭子裡,才說了來意。
白一方聽完就樂了:“沈止那人我可不熟,信是能送,人來不來我可吃不準。”他又去看尤諾,眼神盡是調侃,“沒瞧出來呀,還沒及笄呢倒看上了那麼個人物。”
“怎的?”尤諾啐他:“還不興我歡喜人了?”
“你愛歡喜誰歡喜誰,和我什麼幹系。”白一方嘴毒得要死:“沈止要能看上你當真是瞎了眼。”
這話過分了,慕容卿氣他大哥,又說不過打不過,嘴巴一癟眼眶一紅,白一方立馬轉了話茬兒:“可這世間瞎眼的紅男綠女還真不少不是。”
又給兩人逗樂。
總之這信,趕在晌午前就送了出去。
而沈止來得也很快,下了公務,黃昏時分就到了白家門口。
尤諾本已去求了荷花夫人給自己家中去了信兒要住到女學開院前,沒想到人這麼快就來了,可給她高興壞了,這樣不就能輕輕松在白家多玩幾天了麼?
有這好事兒墊着,尤諾完全就是一副看戲的姿态和慕容卿躲在何暢樓的角落。
她打算沈止一進來,就想理由把白一方拖走。
好讓慕容卿與沈止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