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登時眼就亮了,她小心翼翼地抱着貓兒到懷裡:“可趕上好時候了,這顔色的小狸奴郴哥哥尋了好久,我今兒就給郴哥哥送過去。”
一說陸郴,白雙雙就将杯子重重擱到了桌子上,她白了慕容卿一眼,一張口嘴巴可毒:“阿娘眼巴巴托人給你找,你倒好,原是為了他。”
慕容卿縮了脖子不敢頂嘴,隻往荷花夫人跟前湊。
“讓你大哥去送,雖說你二人之事遲早,但還是注意分寸。”
“娘!你又慣着她!”
荷花夫人隻是拍了拍慕容卿的手,笑得溫柔,并不生氣。
飯桌上荷花夫人又和白一方說了這事兒,白一方瞥了眼匣子裡那貓,唔了一聲應了。
白雙雙諷刺:“他如今成了修撰,遲早會入内閣,前途無量,想要什麼沒有,未必看得上你送的這貓兒。”
慕容卿反駁:“旁人送的郴哥哥未必歡喜。”
“怎的?你送的他就歡喜了?”
“小時候郴哥哥就喜歡貓兒。”
白雙雙冷哼,更是瞪了一眼白一方。要不是他小時候帶着慕容卿翻牆去了隔壁陸家,慕容卿未必就會喜歡上陸郴那小子。
白一方也懊悔這事兒。
反正白家兄妹三人,除了慕容卿,這個大哥,這個二姐,看陸郴都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便是陸郴被點了探花,成了修撰,更不提那長相才貌,都是頂尖兒的,但這兩人就是不歡喜。
這兩人就是厭惡陸郴把自己妹妹拿捏那麼死死的勁兒。
可慕容卿歡喜,旁人又能如何?
因着不耐煩見到陸郴,白雙雙酉時的時候沒跟着慕容卿一起出門,隻讓白一方去了。
白一方先是送了慕容卿到了萬花樓的雅間兒讓她和自己手帕交碰頭,打算先送了小貓兒再回來接這幾人。
慕容卿臨了拉了他袖子道:“大哥,你和郴哥哥說,就給這小貓取名珍珍。”
白一方應了聲好就走了,出了萬花樓拎起手裡籠子逗了逗珍珍:“得認主可曉得?從今兒起我就是你主人。”
他一開始就沒打算給陸郴,上了馬車就往白府回打算放在自己院子裡養,還惡狠狠叮囑了幾個下人,誰要是敢和郡主說,就打發給人牙子賣了。
雅間兒内慕容卿自然不知道她大哥的打算,隻拿了小銅鏡照來照去。
先到的人杜若,慕容卿從小和她一起長大,最是交好。
杜若進來解開披風,溫婉道開口:“怎每回出來都要帶個小鏡子。”
緊跟其後到的尤諾促狹揶揄:“還不是怕碰見她的郴哥哥。”
尾音拉得極長,調侃得厲害。
慕容卿臉紅,将鏡子給了喜鵲收起來才道:“我又沒你們好看,可不就得多打扮打扮。”
這話她常說,尤諾老早不耐煩,不過杜若還是不厭其煩的反駁:“上京城沒哪家姑娘比得上你二姐姿容,可卿卿兒你長得也很是嬌俏美麗,不要這般說自己。”
尤諾推她:“阿若你理她這話茬兒做甚,你就該說她長得難看。”
慕容卿聞言作勢就要去掐尤諾,正鬧着,最後一個宋令儀也到了。
宋令儀是這幾人裡頭家世最差的一個,她娘親早逝,爹爹娶了繼母之後便很少看顧到她,繼母為人又很難纏。
雖宋令儀沒具體說,但估計非常苛待她。
所以安國公馮家的老太君,也就是宋令儀的外祖母在其八歲那年将其接到了上京,自此就在馮家養着了。
慕容卿看宋令儀沒穿自己送的衣裳,問道:“阿令,我送你的衣裙怎的沒穿?”
宋令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歉意:“不太方便,那般華貴未免惹眼,所以我就穿了你送的另一套。”
喜鵲沒說這茬,慕容卿側頭看了一眼喜鵲,沒再就此說什麼。
四個小姑娘湊在一處叽叽喳喳,說衣裳說首飾,又說白一方做得燈當真好看。
杜若:“精美得我都舍不得去放了。”
慕容卿很是大方放下豪言:“明年我讓大哥再做!”
等傳了席面兒,四個小姑娘吃完,白一方也姗姗來遲。
白一方對自己妹妹這幾個手帕交非常沒耐心,在家吃了才來接人,到了雅間兒也沒進去,他覺得他一個大男人帶四個女娃娃算怎麼回事兒。
隻站在門口道:“我讓頌林頌溪帶了些護衛看着你們,自個兒玩去吧,晚些玩夠了再讓頌溪來尋我,再送你們回家。”
慕容卿便歡喜得忍不住笑意,沒哥哥盯着可太好了,她就能和郴哥哥多說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