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死。”
“你能不能...先松開我。”
慕容卿的聲音不大,幹淨的聲線這會兒帶着點啞聽在耳朵裡就糯唧唧的,跟吃了一口糯米丸子似的。
她還臉紅。
沈止的手一松開,慕容卿心裡立馬松了口氣,屁股往後挪了挪。
她身上穿着寝衣,摸不到手絹,隻好拿手擦了鼻涕,但沈止在跟前她不好往草上抹。
“用這個。”沈止說着将自己寝衣的衣角遞了過去。
慕容卿腦子也是稀裡糊塗,呃了一聲就把手上的髒污擦了上去。
擦完她就後悔了,内心一陣懊惱。
沈止則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慕容卿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這麼直喇喇地盯着姑娘家看,真是...真是太孟浪。
她又側了頭,那美好脖頸便露了出來,完整入了面前人的眼中。
寝衣領子開得很大,一抹櫻粉抹胸和肌膚相貼,看那半截花紋,似繡的白梅。
她被養得很好,并不瘦弱,皮子白得像上了一層釉光。豐滿算不上,可瞧着已是凹凸有緻。
雖則是夢,但太真實,讓他想要再更親近她一些。
慕容卿能明顯感覺到沈止視線,刺得她如芒在背,她隻好屁股又往後挪了挪。
“你很怕我嗎?”
慕容卿猶豫着點了點頭。
沈止便往後退遠了些,她這才敢去看了他。
“你怕我什麼?”
“這是哪裡,你為何也會在此處?”
“你怕我什麼。”沈止又問了一遍。
可這讓人如何作答,怕就是怕,就是你哪哪都讓人怕,慕容卿垂了眼眸開始摳自己的手指。
“你為何不言語?”
慕容卿摳手指的速度都快了些:“我...我和你并不熟稔,也就...也就無話可說。”說完又覺得這話有點過分,她看向沈止,可沈止并無什麼反應。
“無話可說和你怕我是兩件事。”
慕容卿頓時有些無可奈何,她眼神都有點水潤,透着委屈:“無甚理由呀,我就是不自在。”
沈止神态卻忽然變得觸動,柔和了許多:“不要不自在。”
這簡直就是廢話,不但沒有讓慕容卿感到放松,反倒是更不自在了,她騰得起身就要往草原高處走,也不知是不是沒穿鞋,襪子太滑吃不上力,還是這草實在長得太好。
剛踏出沒兩步,腳就打了旋兒。
慕容卿呀了一聲,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沈止攔腰接住,她寝衣帶子有些松,露出了大半抹胸,慕容卿慌裡慌張站直身子,手又去攏寝衣,結果越忙越亂。
“隻是露了一點抹胸,何必慌張。”
慕容卿都要哭了,女兒家家的抹胸都被人看見,還不夠讓人慌的麼。
“你帶子系錯了。”
“啊...”慕容卿又去解帶子,她急得手都在發抖。
許是這副忙慌姿态讓沈止實在難以理解,他索性拿開慕容卿的手,彎了身子親自給她系起了帶子。
如此也罷,他還道:“你連帶子都系不好,當真讓人匪夷所思。”
慕容卿要怎麼解釋才好,她什麼也解釋不了了,隻覺得丢人:“你離我離得太近了,不和規矩。”
“什麼規矩?”
“男女授受不親。”
沈止輕笑一聲:“我會娶你的。”
“啊?可我不歡喜你呀,我是要嫁給郴哥哥的,你是郴哥哥的好友,你怎能有如此想法?”
沈止擡頭看她:“你不要歡喜陸郴。”
慕容卿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當即抽了衣服就要走,可比她動作更快的是沈止的消失,她也于夜明珠淡淡微光中睜開了眼。
窗外冬雪簌簌落落,慕容卿嘤咛了一聲,翻了個身,心大的繼續睡了。
還好是個夢。
要早些睡,明日正月十五花燈節,還得去找郴哥哥放花燈。
睡不好臉色可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