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支架之一的北喬等姬薔給過信号後,在鬥篷的遮掩下收回手臂,張開雙臂撐着鬥篷側身站立。按照劇本,她要跟身邊的人一起把鬥篷鋪開,配合另外一個人退場。姬薔沒說這個另外的人是誰,隻說讓大家不要驚訝,如果出現意外,她會随機應變。
北喬:所以,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人了吧?
“這人是誰啊?怎麼看起來跟其他人不一樣?”屋裡的人看到院子裡的人把鬥篷展開,立刻伸長了脖子認真盯着,想看看這場戲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唢呐師傅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隻有哀怨凄涼的音樂聲在空氣中久久飄散,就好像師傅去牆外演奏了一樣。
“可能是配合演戲的?你們覺不覺得那家夥的動作看着有一丢丢眼熟……”
“是哦,是誰呢?”總覺得不久前才見過似的……奇怪了,怎麼之前一直沒有看到這人的正臉呢?
屋裡的朋友在聊什麼,姬薔沒有分神去聽,因為接下來有很重要的戲份。瞅準時機,姬薔給了坐着的土著一個眼神:三二一……到你了!
“你們都是假的吧,這樣騙人也太過分了!我……啊!放開我!救命啊……”接到信号,原本坐在凳子上的土著站起來把手伸向姬薔,假裝要揭穿眼前這場戲。姬薔接住了她的手掌,捏住外層的衣服反手往地上一按,土著就像是脫了馬甲的王八一樣,丢下罩衫穿過層層疊疊的鬥篷,一路鑽到了道具井旁邊。她留在姬薔手裡的那件顔色鮮豔的罩衣,被姬薔跟玩家塞過來的過期肉一起用力塞進土裡,再被力氣最大的幾個玩家輕輕一踩,原本顔色鮮亮的衣服下方瞬間冒出大股血水,還飄出了微微的臭味。
唯一一個有膽子反抗的人被當衆按在土裡,變成一攤肉和血水,其他土著被吓得一度差點忘記呼吸,有人甚至當場吓尿,被一臉嫌棄的姬薔瞪了一眼之後,又默默從兜裡翻出不知道從哪裡買來的香粉,亂七八糟抹了一褲子。
同行的土著:不是,同樣膽小如鼠,你怎麼就能這麼優秀呢?
抹香粉的土著:論消息和人脈的重要性,噫,便宜沒好貨,這味兒怎麼還是有點臭啊?
在土著被姬薔吓得主動伸出雙手,要求被捆去官府時,脫掉外面罩衣的土著已經借着鬥篷遮擋土著視線的工夫,繞過道具井溜進屋裡了。屋裡的人這時終于認出了對方,有些驚訝,也有些恍然。
“難怪你剛才一直背對着我們,是怕被認出來影響到之後的事情啊。”衆人收回視線,轉頭看看外面地上那暗紅色的血迹,又看了看面前欲言又止的熟人,突然間明白了什麼:“你準備走了?”
“啊,必須得走了,不然我一輩子都隻會是家裡沒有名字的幺娘。”這個跟姬薔演過一場戲的土著女子叫如意,這是大家給她起的名字,她本來的名字是幺娘,來自一個非常偏遠的小村莊,曾經被家人嫁給了一個地多但脾氣暴躁的人,又在那人考出功名之後被掃出家門,被送回娘家的路上意外與眼前的朋友相識。
“非這樣不可嗎?你會變成黑戶的。”在場的人沒有玩家那樣制造戶籍的途徑,如意選擇放棄幺娘的身份,就等于放棄戶籍。
“黑戶就黑戶吧,總比被人賣來賣去強。與其窩窩囊囊地被一個野男人打死,我甯可死在邊關的戰場上。”如意理了理頭發,回頭看向地上的罩衫:可惜了那件外衣,花了好多工錢呢。
“行,既然你決定好了……”
“我當然決定好了,雖然隻有一個月的緣分,但是,我很感激有你們這樣的朋友!”如意上前抱住朋友們,跟大家一一告别:“我家人一定會來找我,再把我賣出去的。你們隻要記得幺娘死了就好,你們跟幺娘不熟,不需要跟他們糾纏。”
“那當然了,我們的朋友是如意嘛!”衆人紛紛用熱情的擁抱給予如意回應:“如意,你以後一定會如意的!一路順風!”
“多謝,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