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茹想了想,又坐下去将絡子接過來接着打,道:“也好,辰兒也不是當年那個三歲小兒讓人随便拿捏了,怕是早就收到了消息,以防萬一你再讓人跟他說一聲,讓人再去陛下那和欽天監探一探。”
“還有,這臭小子回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來看一看母後,趕緊讓他别裝了,進宮來一趟。”
“哎,奴婢知道了。”
單易辰的确收到了消息,隻不過他住在宮外,比沈皇後消息晚了一步,但卻比她得到的消息更多。
聽到手下人彙報消息時,單易辰正在練長槍,聞言停都沒停,直到将一套槍法耍完,擡手随意将長槍穩穩扔回架子,抹了把臉才漫不經心看向等候在一旁的屬下。
“一點小事罷了,有母後在,父皇輕易不會對我的正妻之位出手,比起這個,讓你去查的卞錦程的事情如何了?”
“回主子,卞二公子從小到大的經曆屬下已經查清,都整理好給您放在書房了,隻是屬下沒有察覺到他不對勁的地方。”
單易辰訝異了一瞬,便道:“我知道了,繼續讓人跟一段時間,若是一旦發現他有透露我秘密的意圖,直接讓人……”
想起那張臉,單易辰滞了滞一瞬猶豫,才道:“讓人打暈了帶到我這裡。”
“是!”風乙見單易辰沒有額外的吩咐,剛要離開,猶豫了一下,“聽說再過半月城南有一場廟會,到時候卞二公子或許也會去。”
單易辰挑眉,看向風乙,風乙一個激靈,連忙告退,逃也似的離開了。
隻留單易辰捧着一杯涼茶若有所思。
“少爺,少爺!半個月後城南有廟會,您要去嗎?”偷溜出府買零嘴的三木叫叫嚷嚷的跑進來,看見在陽光下執卷讀書的卞錦程,一瞬間收聲。
接着便像做賊一樣,轉過身悄咪咪的準備往外走,卻被卞錦程叫住。
“站住!哪裡來的小賊,零嘴留下。”
打擾了自家少爺看書的三木可憐兮兮的回頭,瞧見少爺眼中的笑意,便猛的松了口氣,笑眯眯的将嘴奉上。
看累了的卞錦程放下書,伸手抓了一把炒西瓜子,示意三木在旁邊坐下,問他。
“我記得城南的廟會向來是廣福寺舉辦的,自從廣福寺換了主持之後再也沒舉辦過,到現在也有五年了,這次為什麼突然說要舉辦?”
京城内外向來不缺熱鬧的地方,但最熱鬧的還要數城南廣福寺舉辦的廟會。
自古以來不管是佛還是道,廟宇都偏愛高山,京城出南城門繼續往南走二十裡左右,就有一座山,這座山的原名已經不可考,但自千年之前這座山就被人稱為廣福山,原因是山頂上有一座廣福寺。
廣福寺曆經幾代王朝,經曆多少風雨依然存在。
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廣福寺所在的廣福山卻為廣福寺所私有,而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曆屆王朝的皇帝都并不對此有任何異議。
甚至廣福寺在曆朝曆代都有其崇高的地位。
廣福山山腳下不遠處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村落,據說都是虔誠的香客,而山腳下常年有一些攤販在此經營,為來往過路的人或是上山祈福的人提供飲水和吃食,因此并不算荒涼,平日裡來往行人也算熱鬧。
廣福寺偶爾會舉辦廟會,等到了這個時候,京城内外幾乎所有的攤販都會聚集在此,很是熱鬧。
不管是王孫貴族還是平民百姓,到了這個時候也都願意過來湊個熱鬧,順便爬山賞景或是添些香油錢。
隻是廣福寺舉辦廟會的時間并不固定,都是由廣福寺内部測算好合适的時間并提前告知香客,再由香客口口相傳,到了如今這消息基本上僅一天的時間就能傳遍京城。
而就像卞錦程說的,上一次廣福寺舉辦廟會的時間已經是五年前了,這次不知道為何突然舉辦。
“這……我也不清楚。”三木撓了撓頭,道,“聽香客說,是三天前廣福寺的現在的方丈突然決定的,具體是因為什麼,倒是有很多猜測。”
三木江在外面聽到的一些猜測跟卞錦程提了提。
“不過不管是因為什麼,到時候肯定很熱鬧就是了,少爺,咱們也去吧。您都憋在家裡看了那麼長時間的書了,也就老侯爺生辰的那天您才歇了歇,還經曆了那些糟心事兒,不如到時候咱們一起去放松放松。您不是經常說要勞逸結合嗎?”
三木興緻勃勃的慫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