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的專業課上,溪白走神到連莊算都看出來了。
“溪寶,你沒什麼問題吧,要不要請假回宿舍補個覺?”
莊算是清楚溪白的體質問題的,但這兩年來他找遍了認識的道醫,自己私下也翻了不少書,卻始終沒有找到能幫朋友解決困擾的辦法。
他看溪白的注意力完全不集中,還以為是因為昨晚的寒疾發作,又折騰得溪白一個晚上沒睡着。
孰料,溪白搖了搖頭,開口說了句他沒想到的話。
“昨晚我寒疾沒發作。”
莊算張大了嘴,詫異又欣喜。
“好了?!”他抓着溪白的胳膊直晃,喜悅之意溢于言表,“怎麼突然就好了,是找到好的醫生了嗎,給你開了藥?”
溪白抿了抿唇,思索了一陣也沒想好從哪裡開始解釋。
準确來說,是發作了,又被顧弛“抱”好了。
但這并不是溪白想要和莊算探讨的問題重點。
溪白拿着筆在自己的教材課本上亂塗亂畫,他盯着紙面上的文字,耳邊是音響擴散開的教授講課聲,但實則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良久,筆尖一頓。
溪白目光微微上擡,他緩慢地轉過頭,視線虛焦,像是還在思考。
最終,眼神定格,在看着莊算的眼睛的時候,溪白好似已經在心中獲得了一個答案。
“小蒜頭。”
沒等莊算憤然反駁,溪白再度開口時丢出的一個炸·彈,直接把他炸懵了。
“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上顧弛了。”
下課鈴準時在窗外響起,莊算挖了挖耳朵。
“溪寶,我好像幻聽了,你剛剛沒說話吧?”
溪白:……
他又重複了一遍。
“啊啊啊啊!!!!”
莊算一聲尖叫,讓已經半邊身子出了教室的教授又探回了頭。
“這位同學,有什麼沒聽懂的地方嗎?”
莊算秒變乖小孩,雙手合握鞠躬。
“沒有,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逆着出教室的人流,莊算把溪白拉到角落,五官激動到扭曲。
“溪寶,什麼情況,你把校草拿下了?啊啊啊我就說你們超!級!配!”
溪白按住好像随時要化身高精度攝像頭狠狠記錄自己接下來每一句話似的莊算。
“你冷靜點,我和顧弛還沒什麼進展……”
話都說出來了,溪白才察覺到話裡略有些錯誤。
也不叫沒進展。
今早他都幫顧弛……咳。
“溪寶,你是不是在騙我?”
莊算斜着眼睛湊近,做出一副壓迫感十足的樣子,試圖逼迫溪白老實交代。
“沒有進展,你臉紅什麼?”
嗯?
說話!
溪白心下一慌,口不擇言地替自己開脫道:“我想到喜歡的人就臉紅了,不行嗎。”
莊算:0.0
話說的雖然沒什麼底氣。
但效果似乎還是可以的。
溪白剛松了口氣。
莊算:哇偶!☆v☆!
溪白:……
怎麼又變成顔文字了!
不過關于今早的意外,總算也是糊弄過去了。溪白手指蹭了蹭自己的唇,總感覺上面還留着點沾了東西的錯覺。
“但我也不知道顧弛究竟對我有沒有那種想法。”溪白說。
“肯定有啊!”
莊算的信心似乎比溪白還要足,他搭着溪白的肩膀,從教室的最後一排往外走。
“我之前不都和你說了嗎,顧弛對你跟對别人不一樣,他在其他人口裡的性格,那可是’高冷’。”
溪白想了想。
還是沒能把宿舍裡那隻人形大型犬和“高冷”兩個字挂上關系。
“但也不一定啊,就像你說的,顧弛沒什麼朋友,更沒談過戀愛。”
那對應的,沒人知道顧弛對朋友是什麼态度,對喜歡的人又是何種表現。
“那你想和他談嗎?”
莊算果斷問了這麼一句。
溪白點頭,“當然。”
他想和顧弛在一起。
“那不就行了,管他喜不喜歡你,你追就完事了。”
莊算眼見着自己嗑上頭的cp就要發展成真了,又開始胡言亂語。
“先找個機會,爬上他的床,玷·污他的人,再征服他的胃,收割他的心!”
“來一場精彩的先do後i,上演現實中的綠江文學,指日可待!”
溪白:……
他很想努力讓自己變成-。-的表情,表達一下此刻的心情,順便讓莊算體會一下被顔文字暴擊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