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嘴上說是去洗手間,但轉頭就把自己手裡的紙人鬼順走了。
而且還想和紙人鬼過那什麼……110?
再加上剛才溪白還把紙人鬼的生平告訴了他,卻又隻說生前之事……溪白很關心紙人鬼的生前嗎?
好像是的,顧弛心想,溪白剛剛還說那紙人鬼死的很可憐。
所以溪白真的很在乎那隻紙人鬼?
為什麼?
有他一隻還不夠嗎?他們都住一起了!
如果此時,那邊專心采訪的溪白肯分神往自己身後看一眼,他八成會看到一隻頂着檸檬頭的酸溜溜大型犬。
但是他第一次被采訪,還是因為這種殺人事件被采訪,實在有些太過緊張。
以至于精神全部集中在理解和回答記者的問題上。
連四周不知何時緩緩席卷而起,且比往日更加濃後的陰氣,都沒留神注意到。
顧弛略微回神,他垂下眼,看着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黑一白兩個身影。
“謝必安,範無赦見過鬼王大人。”
顧弛眼尾向後一掃,随即緩緩收回。
他輕輕嗯了一聲,“起來吧。”
先開口的是謝必安。
“屬下剛剛收到一則傳訊,說此處有冤魂被困,不知是否是鬼王大人所留?”
謝必安伸出森白修長的手掌,掌心之上,是一張金燦燦的宣紙。
顧弛目光在紙上那以朱砂墨寫的清秀字迹上掃過一輪,才淡聲道:“不是我。”
謝必安和範無赦對視一眼,拱手。
“那邊不叨擾大人了,我們先……”
“等等。”顧弛開口打斷,“我想問你們個問題。”
“大人請講。”
顧弛回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你們兩個行走人間……”
“應該見過不少人類間的愛侶吧?”
謝必安&範無赦:?
“……敢問大人的意思是?”
※
另一邊,溪白采訪的差不多了,正想着結束。
目光掃到一旁的鏡頭時,他看見自己背後突然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原本鏡頭的正中央對準的是溪白的臉,但那個身影闖入鏡頭之後,能看到的隻有一片寬闊的肩膀。
扛着鏡頭的攝像下意識地調整了對焦,将鏡頭往上移了一點。
等兩人都重新入了鏡,溪白突然覺得自己被對比成了一小隻。
不對,是顧弛太大隻了。
溪白以為顧弛等急了,剛想說已經采訪完了。
但他突然感覺到四周的陣陣涼意,再往遠處看,不知何時一圈陰氣已将周圍包裹。
而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就站在黑霧一般的陰氣之中,正看着他這邊。
溪白:!!
糟了,差點把黑白無常忘了。
他話鋒一轉,按住顧弛。
“你也采訪兩句吧,我想起點别的事,先離開一下。”
跟記者點頭示意,溪白又安撫似的按了按顧弛的肩,轉身飛也似的跑了。
“那……我們開始?”記者看着顧弛,試探着問。
顧弛收回視線,嗯了一聲。
采訪很快開始,但顧弛一開始并沒有聽清記者說的是什麼。
他滿腦子都是溪白剛剛離開時的神情。
莫非謝必安和範無赦說的是真的?
溪白……真的不知道現在的他,也就是“顧弛”,其實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