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盯着瘋狂上漲的數據,斟酌了一會兒。
他決定不發表任何聲明,就聽之任之。隻要粉絲漲上去了,林殊人設立住了,輿論走向如何,隻要不違法不違禁,其他都無所謂,平台雖說不提倡封建迷信,但也沒有完全禁止。
就讓他們覺得在打玄學的擦邊球好了,林殊也許無所謂粉絲量,但宋濯有所謂。
宋濯:“把這個視頻剪輯一下,等醫院那人醒過來,無論給錢還是什麼,也讓他配合拍個視頻,就說感謝林殊救命之恩。”
助理點頭:“好的,宋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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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醫院。
某普通病房2号床上躺着一個平頭男人,他落水後被送到醫院救治,現在終于轉醒,他睜開眼,迷迷糊糊地感覺床頭站着一個人影。
長發白袍,面色蒼白,額頭上一串紅色鬼畫符,正低着頭面無表情地瞪着他。
平頭雙目登時張大,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好半晌他結結巴巴地問道:“我是死了嗎?您,您是白無常嗎?”
“你說什麼?我哪裡像白無常?”林殊眉頭一擰,差點被這平頭氣笑了,他哪裡長得像謝必安那厮?
“那……那那您是?”平頭男更哆嗦了。
林殊闆起臉:“你無須知道,我且問你,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做噩夢?做什麼事都很倒黴?老覺得有人在跟蹤你?”
平頭男掙紮着坐起來,這樣一問,他立馬反應過來眼前的不是鬼,是人。于是他警惕地瞪着林殊:“你怎麼知道?都是你搞的鬼?”
林殊冷哼:“你臉真大。”
平頭男:“???”
林殊:“如果還想要命的話就說說吧,什麼時候開始的,有遇到什麼事什麼人或者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平頭男沉默了,在思考眼前這個怪人說的話可信度有多少。
“那你就等死吧。”平頭男沉默太久,林殊不耐煩了,轉身要走。
這時平頭男有點急了,忙叫住他:“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
林殊轉過身,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老神在在地看着平頭。
平頭男:“……你确定能救我命嗎?”
林殊不耐地擰起眉:“你到底說不說?”
“說!我說!”平頭男搓着手開始回憶,“我叫趙凱,這種情況應該要從半個月前說起。”
半個月前正是農曆七月半,也就是傳說中的鬼節。趙凱不是申城人,他們老家有種習俗,在鬼節或者年三十這種祭祖的節日,要去路口燒了紙錢叫已故親人的魂魄回家團聚。
叫魂的方式也不難,在晚上的時候由有血緣關系的人去十字路口先燒一堆紙錢給已故親人引路。随後高喊:“xx,我背您回家。”
然後雙手向後,做背負狀,直到走進家門,直到看見供奉的牌位,才可放下手,并說:“xx,到家了。”
那天七月半本來該是趙凱的父親,趙裡翔去背的,但趙裡翔那陣子身體不适,于是去叫魂的任務落在了趙凱頭上。趙凱不信這些,本不想去,但趙裡翔說是老祖宗的習俗,不能丢,不能讓爺爺找不到回家的路。
趙凱對此嗤之以鼻,他說:“我們現在不在老家,是在申城,你讓我爺爺打飛滴過來啊?”
趙裡翔把他一通臭罵:“老祖宗自有老祖宗的辦法。”
“您又知道了。您怎麼知道我爺爺沒去投胎?鬼知道我背回來的是不是爺爺?”趙凱反駁道。
氣得趙裡翔差點吐血:“臭小子胡說八道你,鬼神的事能亂說嗎?快滾去叫你爺爺。”
趙凱看他爸是氣得不行,于是隻好不情不願地拿上一沓紙錢往外走去。
趙凱走到十字路口,左右看看,都沒什麼人,他才慢吞吞地蹲下将手裡那堆紙錢點燃。等紙錢燃成灰燼,他才站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雙手伸向後面,大聲喊道:“接您回家……”
他聲音一下卡住了,因為對面馬路上一對小情侶正像看傻逼一樣看着他。
趙凱臉一熱,忙夾了下手,然後腳步飛快地往家的方向跑。
跑出看不到小情侶時,他才慢下腳步。他喘了口粗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剛跑了一陣的原因,他覺得手有點酸,好像有點重。
是錯覺嗎?
就在這時,他感覺有陣風吹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頓時打了個激靈。今天畢竟是鬼節啊,他心裡有些毛毛的,他想回頭看看。但突然想起來,他爸叮囑他,背爺爺回來的路上不要回頭看。
趙凱想即使真的背到了爺爺,也是自家人,不會害他的。
于是他定了定神,加快腳步往回走。
到家時,他按照流程,說了一句“到家了,爺爺。”
趙裡翔問他,有沒有都按照要求來。
趙凱這會兒見沒什麼異常,于是斬釘截鐵地說按照要求來的,他沒敢提自己好像沒把爺爺的名字叫出來。
到了淩晨,他按照慣例再把爺爺送走。
但是自那天後,趙凱發現不對勁了,他背回來的根本不是爺爺,而且再也送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