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咬咬牙，反正已經這樣了，要麼一不做二不休，扯了這厮的褲子。
他心一橫就往前撲，誰知宋濯迅速往後一退，林殊撲了個空。
“……”
林殊咬牙，這要是再來第二下可真就不合适了。
“林先生，您最好給我個解釋？”宋濯聲音涼涼的。
林殊爬起來，艱難地扯了下唇角，說：“我遠觀宋先生身強體壯，骨骼驚奇，定是福貴之人，于是我想，想湊近了看看……”
宋濯瞧了他半晌，突然低笑一聲：“林大師既然這麼想看，說一聲就是，我這就脫給你看。”
話音落地，林殊就看見宋濯慢慢地脫下了浴袍，緊實細窄的腰身，誘人的人魚線深入短褲中。宋濯手移到了褲腰處，林殊盯着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住了腰帶，緩緩下拉……
沒有！
左邊小腹那處幹幹淨淨并沒有任何印記！
林殊松了口氣的同時隐約又有些說不清的心情，似遺憾，似低落。
但不待他多想，宋濯的手還在持續下拉。
林殊眼睛一瞪，心一慌，在宋濯徹底拉下褲腰的那一刻，他慫了。
他猛地撇開頭：“那，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
林殊風一般地跑進卧室，“嘭”一聲巨響，門闆都晃了幾下。
林殊背靠着門闆，低罵一聲“不要臉的狗東西。”
他到底是怎麼才能懷疑這小子跟他那師弟是同一人的？簡直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忒不要臉了！
門外，宋濯緩緩地勾起了唇。
*
出去了一趟，欠了幾天的直播，林殊這幾天要玩命還債。
一上直播，掉了不少流量，宋濯下了命令，數據上不去，月底的小汽車就沒有了。
于是林殊加班加點一天三場直播，一邊應付那些無趣的連麥一邊在這群人中搜索目标客戶，但三天過去了，一無所獲，全是逗樂子的。
“無趣。”林殊下播後，支着下巴神遊。
潘大海和石斛走過來，手裡還捧着什麼東西。
“林大師，别想那麼多啊，起碼咱們流量又起來了。來，嘗嘗這熔岩蛋糕和奶茶。”
林殊一聽有吃的，有了精神。
“就是，林大師，先吃東西，吃甜的心情會好。”石斛雖然被改了屍鬼那部分記憶，但是那晚無頭鬼的事情還曆曆在目，經過庵村一站，他莫名地對林殊有了敬畏之心，不由得也跟着改口叫林大師了。
林殊用勺子挑了一塊蛋糕放嘴裡，然後猛地眼睛放光，什麼苦悶煩躁都不見了。
潘大海和石斛看見這一幕，都笑了，咱們林大師真好哄。
這邊潘大海和石斛正像老父親一樣欣慰地看林殊吃蛋糕，隔壁傳來一陣驚呼。
“哇！戴濛複出了！”
“真的，卧槽，這哥真的絕了。”
“天命之子我隻能說。”
“是啊，誰能想到之前都植物人了，後來就突然醒了，醒了不是腿不能走路嗎？現在竟然康複了。”
“我哭死，他長得可以，演技也是好的，能付出我還是激動。”
“不過，有沒有覺得他長得跟一個人有點像？”
“像我們那個新主播吧？”
“林殊？真的哎，眉眼很像，不過，嗯……是不是林殊比他好看點？”
“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個主播。”
“……”
“咳！”潘大海不爽地咳嗽一聲。
那邊突然不說話了。
這邊聽不見的林殊依然沉迷于美食，無法自拔。直到把奶茶喝個幹淨他才意猶未盡。
“說起來，好久沒見宋濯了，他人呢？”
石斛：“……”
随随便便叫宋總名字的也就這位了。
潘大海：“宋總在集團，本來也不太來分公司的。”
石斛也接茬：“是啊，您找他有事嗎？”
林殊：“沒事。”
宋濯這幾天也不在宿舍留宿了，現在也不來公司，他樂得輕松。
*
龍虎山天師府，宋濯與一鶴發松姿身着青色道袍的老者在下棋。
老者落下一枚黑色棋子後，拂須笑道：“一子失着，滿盤皆輸，小濯，你心神不定啊？”
宋濯也跟着笑了下：“老天師還記得我之前在這裡問你的問題嗎？”
老天師沒多餘表情地反問道：“夢境與平行世界？”
“嗯。”
“這兩者有什麼不同嗎？你還沒想明白嗎？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不重要，不同世界即使存在，他也有自己的規則，不會被輕易打破，莫妄想太多。”
宋濯笑了下，低語道：“莫妄想？或許不是妄想呢。”
“什麼？”
“沒什麼。”他拿出一張紙，上面是一個類似符箓的圖案，他遞到老者面前：“老天師，有沒有見過這個？”
老天師看了幾眼，随後眉頭微皺：“沒見過，這東西不屬于道家，應該也不屬于其他的任何門派。”
老天師這麼說，那就意味着，這東西不屬于現世。
“你從哪裡看到的這東西？總不能是某個平行世界來的吧？”
宋濯沉默了片刻才道：“偶然看到的。”
老天師目光如炬，掃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不想說，于是轉移了話題：“聽南桑說，上次庵莊的鬾是你超度的？”
“嗯。”
“背後的情況有眉目了嗎？”
“還沒。”宋濯頓了半晌，又道，“老天師，您說這世間既然有鬼怪猖獗，為何不獨獨不見神佛？人們所供奉的信仰的又是什麼？”
老天師：“信仰的皆是欲望，當然就不見神佛。”
宋濯沉默不語。
“哎呀，你看，神佛就那麼點，這人間現在人口多少？雖說中國神仙不管外國人，但中國人口就14億多，每個人多少有點欲望吧，那些欲望又瑣碎又帶着功利心，撐不起來的，公務員就那麼點，忙不過來，罷工啦。”
宋濯：“……那，魔呢？”
聞言老天師頓了下，雙目如炬掃向宋濯，也就一瞬，又恢複了以往的和藹的模樣。
“魔嘛，這上古時期本為初代的神，但是吧這路走錯了，你懂吧，就是好好一副牌打得稀爛，然後派系争鬥就輸了，隻能拱手讓位。”
“那輸了，它就不該存在嗎？”
“不見得，但這神也罷魔也罷，在亂世裡才需要神魔，在這太平盛世裡一切信仰都是浮雲。不管怎麼說，無論多牛的大能，良好的初心很重要啊。”
宋濯：“……老天師，您最近都在看些什麼？”
老天師哈哈大笑，甚至掏出手機來給他分享：“這個歲月靜好的公衆号很不錯，我打算讓觀裡的人搞個小程序，分享給信衆。”
宋濯：“……您覺得好就行，需要我幫忙說一聲。”
“好好好。”
宋濯站起來：“那我就先回去了。”
宋濯走出去好幾步了，身後突然傳來老天師的話。
“小濯，保護好身體，撐不住了，來找我。”
宋濯背影頓了下，半晌應道：“嗯。”
老天師又叫道：“保持初心哦～”
宋濯一個趔趄，走得更快。
宋濯回去的路上，他打開手機，叮叮當當跳出一堆信息和郵件。
他一一點開，随後點開一個叫江如嶼的微信。
“宋哥，我殺青啦，明天回來。”
“在忙嗎？我想着我也好久沒現身公司了，明天想請大家團建一下，宋哥覺得怎麼樣？”
宋濯回複：“你自己拿主意。”
那邊秒回：“好的～”
于是沒一會兒，如嶼大家庭微信群。
江如嶼：“通知，邀請大家于明晚7點去外灘參加遊輪趴對。”
石斛：“收到，老闆！”
玉竹：“哇！謝謝老闆！”
龍葵：“好的～”
青松：“好的。”
林殊：“媽的。”
玉竹：“！！！！”
江如嶼：“？？？”
宋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