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我仆人。”江序清挑出西蘭花,夾起來全扔到梁藝盤子裡去:“……回去上學了。”
“啊——太可惜了,什麼破學還得哥哥親自上。”梁藝深深歎起來,看上去比他還遺憾。
“啧。”
江序清放下筷子,梁藝立刻投降,改口道:“得得得,我懂我懂,是你哥是你哥,哥哥是你的,和我沒關系行了吧?”
“………。”
靜了一會兒,江序清還是沒忍住道:“你們gay——”
梁藝嘿了一聲,瞪他:“哎你這話說的!什麼你們我們的?我還沒說我是呢吧?”
“哦。”江序清點點頭,清了清嗓子:“那……一般,都是、什麼症狀啊?”
“什麼什麼症狀?”梁藝那表情,好像用雀斑打了個問号:“又不是病哪來的症狀,哎你一直男,關心這個幹嘛?”
江序清欲言又止。
“你有喜歡的人了?”
江序清沉默不語。
“我靠?真有?不會吧?”梁藝大吃一驚:“你?等等我好像知道了——”
江序清呼吸一滞。
梁藝壓低聲音都止不住興奮:“你不會是暗戀我吧???”
江序清無語至極:“……我有病嗎。”
“沒病你問這個,”梁藝收了那副玩笑嘴臉,難得正兒八經的說道:
“别想太多了你,人活一輩子很不容易的,雖然對你來說已經是人生易如反掌了,但是,生命不就珍貴在那些個難得做自己的時刻嗎?”
“你問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之前,自己先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要是你沒答案,那就自己去嘗試一下呗,要是你都有答案了,那還在乎别人說什麼幹什麼?”
“怎麼樣,是不是特别有道理?”
梁藝沖他打了個響指:“小爺我的座右銘送給你:Don’t think, Do it,甭想,狂做。”
江序清默默聽着,在他一番深沉的雞湯時刻結束後幽幽總結:“gay,愛講哲理。”
梁藝拍桌子大怒:“愚鈍!”
當然,江序清還沒愚鈍到一無所知的地步。
他暫時沒法兒消化自己心底那些複雜的情愫,身體就做出了進一步反應。
最近他開始頻繁的做夢。
頻繁的夢見江觎。
每一次都以令他羞于啟齒的模樣出現在他夢中,醒來後身體反應更讓他面紅耳赤。
這算什麼?他都要成年了,該怎麼解釋這種情況,就是青春期時也該有個底線吧……對方怎麼能是——
……這太不應該了。
江序清咬着睡衣下擺,站在浴室馬桶前,光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上。
身後的全身鏡倒映出他那雙筆直修長的腿,少年抽條後骨骼也褪去稚氣,此刻,白皙的皮肉透着淡淡的淺粉,往上,緊緻的大腿間一雙手一刻不停,指尖泛紅。
他咬緊牙關,浸濕一片柔軟的衣料,依舊止不住喉間細微如貓叫一般的哼聲。
這太不應該了。
江序清腦中不斷響起這句話,理智卻如同扔進怒海裡,被翻湧的海浪吞噬,他動作愈來愈快,緊閉雙眼弓着腰任由自己沉浮。
徹底結束後,他嫌棄的擦了擦手,踩着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走進去沖澡。
水流聲嘩啦啦響起,江觎擡手揉着眉,捏着手機深深呼吸。
屏幕裡,角度剛好拍到正側身洗澡的少年。
連同剛才那一幕,一起落入男人眼中。
一個電話進來,适時打斷他的思緒。
是公司另一位合夥人齊銘庭,做事沉穩決策敏捷,幫了他不少忙。兩人年紀相仿,性格卻是不同,這個年紀多少都有玩心,特别是他們這種不服家裡管教的富家公子。
“有個酒局,參與一下呢?”
“不了。”江觎回絕。
“要是平常我就不叫你了,今天這有幾個大佬你一定得見見,談成了那又是一筆投資啊。”
電話那頭隐約聽見些音樂,他沒等江觎答應接着道:“辦正經事兒之前不得多探探……哦對,有個瑞麒地産陳總的兒子也在,之前是江程集團下面的,他爸在江叔叔手底下待過,你露個面,就當交朋友了?”
“位置發我。”
通話結束,浴室裡的人走出視角,江觎滑動手指,切到另一個畫面,江序清正晃着小腿,趴在床上看書。
他靜靜看了兩秒,正準備關上手機去赴約,畫面中的少年突然擡眼看了過來。
鏡頭抖了兩下,清秀俊逸的臉龐占滿了屏幕,隔着屏幕對視那一刻,江觎的心狠狠一跳。
江序清隻是拿過枕頭旁,他送的毛絨玩偶,埋頭蹭了蹭。
輕淺的呼吸聲順着聽筒傳過來,江觎給齊銘庭發了消息:
【我晚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