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被吓了一跳,連忙将木雕藏到身後,擡頭看見是秦玉,這才松了一口氣,“你吓死我了。”
秦玉湊到她面前,一臉好奇,“什麼好東西,這麼寶貝,還不讓我看。”
竹溪猶豫了一下,然後從身後拿出木雕,遞給秦玉,“我去北頑時帶回到木材,這不快到你生辰了,特意給你雕的狐狸。”
秦玉也拿出自己親手做的鈴铛,攬着竹溪的肩膀,笑道:“竹大丫,我們真是心有靈犀,都給對方做了禮物,你快些瞧瞧,我親手制的鈴铛如何?”
竹溪接過鈴铛,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笑着說道:“挺好看的,就是有點醜。”
秦玉故作生氣,“什麼話,我這可是花了好久才做好的。”
竹溪見狀,連忙哄道:“逗你玩呢,我很喜歡,謝謝你。”
秦玉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楚雲看着兩人,臉上也帶着笑容,“你們兩個啊,真是一見面就拌嘴。”
秦玉拉着楚雲的胳膊,撒嬌道,“哪有,我們感情好着呢。”
楚雲伸手戳了戳秦玉的額頭,“你就貧吧。”
後來秦玉再次下山曆練回來,大搖大擺的,帶了一身傷,說什麼,為了揪出說無妄能控制三界背後的人,要查探什麼深巷,誰知道她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她那個時候和現在一樣,挨一頓罵,就躲到後山,不敢出來,楚雲找到她的時候,她正烤着火,吃着自己買的燒雞,開心的沒心沒肺。
楚雲歎了一口氣,走到秦玉身邊,在她身邊坐下,“小玉,你知不知道,師伯很擔心你?”
秦玉手中正撕着雞肉,回答道:“知道啊,我就是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師父會理解的。”
“那你有線索了嗎?”楚雲問道。
“當然,線索就在……”秦玉故意賣了個關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裡。”
楚雲無奈地搖了搖頭,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瓶,遞給秦玉,“這是師伯讓我給你的,讓你好好養傷。”
“又是藥?”秦玉一臉嫌棄,但還是乖乖接過玉瓶,打開蓋子聞了聞,“師父這次總算舍得放一些好藥材了。”
楚雲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師伯也是關心你。”
“我知道,師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裡疼我得很。”秦玉說着,往嘴裡塞了一塊雞肉,含糊不清地說道,“師姐,你要不要嘗嘗?”
“不了,你自己吃吧。”楚雲搖了搖頭,拒絕了秦玉的好意。
鈴铛的響聲,将二人的思緒扯了回來,他們都在想,那時的秦玉是鮮活的,帶着少女的那種意氣風發,恣意張揚,即使被凍的鼻子通紅,卻依舊笑得像個傻子。
楚雲望着那鈴铛,思緒飄遠,突然,一陣風吹過,吹散了樹上的積雪,也吹散了她的思緒,謝沉擡眼看了看楚雲,并未多言,隻是靜靜站在一旁。
楚雲擡手摸了摸那鈴铛,喃喃道,“小玉,你知不知道,自從你走後,這鈴铛便再也沒有響過,就好像,你從未出現過一樣。”
楚雲說得沒錯,秦玉走後,仙渺峰又恢複了往日的甯靜,隻是,少了一個人,那個肆意張揚,明媚如陽光般的少女,再也不會回來了。
楚雲将鈴铛挂在腰間,站起身來,伸手拍了拍裙擺上的雪,看向謝沉,“走吧。”
謝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是跟在楚雲身後,兩人并肩而行,留下一串腳印,在雪地裡格外明顯。
夜裡,仙渺峰。
謝沉查看以前的宗卷,那會的掌門還是蕭望之,隻見有幾百封信裡都是寫着和仙渺峰合作的,或讓秦玉提前破格收徒的,也有寫和謝沉聯姻的。
剩下三十幾封,全是本宗門其他掌事謾罵他為何要私藏方瓊這個魔頭留在仙渺峰的,是當掌門太久,忘了本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