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歌!
衛夫人在唱現代的生日快樂歌!
衛時雨竟然在這裡遇見了其他穿越者。
不覺間,淚水已然落下。
“你是誰?你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嗎?”衛時雨顫抖着聲音問。
衛夫人眼睛通紅,她強忍着淚,哽咽道:“恬恬,我是媽媽!”
刹那間如五雷轟頂,衛時雨豁然起身,淚如滂沱,幾乎不能思考。
媽媽?
這個衛夫人叫自己的名字,她說自己是媽媽!
“媽媽……”
衛時雨艱難的開口,仿佛回到了牙牙學語的嬰童時代,而她的母親,如過往無數次,張開雙手,抱住将要摔倒的她。
衛時雨嚎啕大哭。
上輩子她雖家境一般,但父母恩愛,對她寵愛有加,婚前沒有吃過什麼苦。
誰料卻嫁了渣男,婚後被惡婆婆多番刁難,就在她想離婚的時候,父親卻突然患了癌症。
不敢叫父母擔憂,她多方隐忍,誰知丈夫得寸進尺,婚内出軌,還霸占了她的婚前财産。
她和丈夫大吵一架,卻被打到住院,沒有見到父親最後一面。
父親去世後,她和丈夫離婚,被迫淨身出戶。
不到半個月,母親因連受打擊,也跟着離世。
沒有人知道衛時雨上輩子過的多憋屈,也無人知曉她内心對父母滔天的愧疚。
她以為遺憾再也無法彌補,誰知天可憐見,竟然在這裡遇到了母親。
衛時雨哭了很久,哭的幾乎暈厥,她死死抱着衛夫人的手臂,似乎生怕這是一場夢。
“恬恬,恬恬乖。”衛夫人輕拍着她的肩背,“别哭了。你,我和爸爸走了後,你過得好不好?”
衛時雨窩在母親懷裡連連搖頭。
“我可憐的孩子。”衛夫人亦是涕淚橫流。
兩個人直哭了盞茶時分,才慢慢收了淚水。
衛時雨紅着眼,抽噎道:“媽,你怎麼認出我的?”
衛夫人笑道:“你說謊的樣子,和從前,和前世一模一樣,而且你在外面唱歌,還說大姨媽。”
衛時雨覺的驚奇,憑借大姨媽和唱歌知道她是穿越的不難,難的是僅憑一個表情,就認出自己。
大概這就是母女天性。
“媽,你昨天為什麼要上吊?”衛時雨突然想到昨日之事。
衛夫人苦笑道:“我是騙人的。”
衛時雨奇道:“騙人?”
上輩子母親最是老實不過了,自己的軟性子就是随了她。
衛夫人道:“我已經來了半個多月,你,這個衛老爺似乎不喜歡自己的正室夫人,幾乎沒有來過,可前晚卻來坐了一會,我有些害怕。”
“昨日那個姨娘又好一番吵鬧,我沒和人吵過架,索性就假裝自盡,病上幾日,也不用和那老爺。”
衛夫人臉色通紅,衛時雨卻聽明白了,父母感情甚笃,突然穿到另一個世界,成了一個陌生人的妻子,換做是她,也會想方設法的逃避。
她看見衛夫人脖頸上的紅痕猶在,不由得一陣後怕,“你往後不能這樣,太危險了。”
“我知道。”衛夫人給她整理亂發。
“可惜,你爸爸不在。”衛夫人想到丈夫,哽咽哭道:“不過有媽媽,我會好好照顧你。再不叫你委屈。”
“你這臉上,到底怎麼弄的?”衛夫人滿臉心疼。
衛時雨便把那日經過情形簡單說了幾句。
母女倆劫後餘生,又哭又笑的說到中午,春桃來催着用膳,方才覺得口渴。
用過午飯,衛夫人便催衛時雨回去歇歇。衛時雨哪裡肯,硬是聊到天色大黑,方戀戀不舍的去了。
衛時雨住在彩雲軒,和母親的清涼院相隔不遠,她幾步跑回去,卻不見小棗身影,喊了半天,來了個眼生的小丫頭。
“你是誰,小棗呢?”
小丫頭一臉憨厚,老老實實的道:“奴婢杏兒,小棗病了,已經遷去别院。”
衛時雨心中掠過不安,“誰趕她走的,我要去看看。”
杏兒攔着不讓。
衛時雨使出那撒潑耍賴的盡頭,硬是逼着杏兒帶她去了。
哪裡是什麼院子,他們竟然把小棗關進柴房裡去,被子也沒有一條,扔在那裡任她自生自滅。
小棗躺在那裡,紋絲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衛時雨上前一探,總算尚有氣息,她松了口氣,叫道:“小棗,醒醒。”
她把小棗抱進懷裡,立時便覺得渾身滾燙,“快去請大夫。”
杏兒為難道:“這黑天半夜的,哪有大夫。”
小棗慢慢睜開眼,看見自家小姐,掙紮着道:“姑娘,我不是偷懶,實在動彈不得。”
衛時雨一陣心疼,“沒關系的,等你好了,再來幹活。”
“我這就好,姑娘别趕我走。”小棗兩眼露出光芒。
杏兒急道:“姑娘,快走吧。”
“大夫不來,我不走。”
小棗也勸道:“用不着郎中,喝碗姜湯就好了,姑娘回去歇歇,我明早去給姑娘梳頭。”
衛時雨見她精神好了不少,又挂念着母親那邊,便對杏兒道:“你去抱床棉被給小棗,再去廚房煮碗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