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住她腳的C想足下抹油開溜,卻被易伍一個飛腿橫掃在地。她直接朝着他腹部踹去,用了最大的狠勁。
三個男孩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易伍一個小女孩打趴在地,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隻剩下扒拉她褲子的D。
易伍一步步朝他靠近,D被吓得面無血色,拼命後退。
從始至終,易伍都不哭不鬧,甚至在她臉上看不到生氣、憤怒、委屈中的任何一種表情。
她隻是冷靜,異常冷靜地一步步逼近,像一頭警敏又優雅的小獸——可這樣反而讓D更加害怕,渾身寒毛直豎。
傳聞說得沒錯,這确實是個妖怪。
D被吓到轉身拔腿就跑,易伍直接抄起地上的石子兒,很快瞄準,然後用盡全力扔了出去——
正中D的後腦勺!D疼得原地起跳,立即去捂後腦,卻發現手上全是血。
他被吓得尖叫了一聲,下一秒直接暈了過去。
做完這些,易伍發現自己在打架方面似乎有些無師自通的天賦。她确實不比男孩們弱,剛剛一個人就打了他們四個,屁滾尿流啊,算是很不錯的成績了吧?她拍了拍手,一蹦一跳地找老師報告去了。
谷佳慧來到幼兒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詭異的情景。
易伍微笑着端坐在老師身旁,看起來軟綿綿,乖巧巧的,全身上下幹幹淨淨。旁邊一排站着的,是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四個男孩,模樣一個賽一個的狼狽。這些男孩面前,整齊站了一排的,是他們的媽媽。
每個都臉色鐵青,用吃人的眼神憤恨地盯着谷佳慧。
“老師,這......這是怎麼了?” 谷佳慧也不免詫異。
班主任頗為無奈:“他們說,是易佑弟趁着課間活動,把他們拉到角落,沖他們吐口水,然後又打了他們。又踢又扇又拿石頭扔。但是易佑弟說.......”
她無奈地轉向易伍:“要不你自己來吧。”
“嗯。” 易伍清了清喉嚨,不緊不慢溫溫柔柔地開口,“課間的時候,歡歡和我在踢毽子,他們四個把我拉到牆角,說打賭了我是陰陽人,要脫我褲子檢查。媽媽說過,褲子下面是我們每個人的隐私部位,絕對不可以讓别人随便看随便碰的。我警告了他們,他們沒聽,所以我隻能用打架來保護自己。”
說得有理有據,邏輯清晰,字字珠玑。
男孩C的媽媽聽到“陰陽人”幾個字,瞬間明白了過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不可能,我們家教很嚴,怎麼可能去扒拉小女生褲子?就是想湊過去和她玩,跟她開個玩笑罷了。”
“就是!才五六歲,能有什麼性别意識啊?看着她是個女生剪了個寸頭,好奇而已。倒是這小女孩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居然能下這麼狠的手啊!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拿石頭扔後腦勺,這是想往死裡弄啊。”
“易佑弟那叫打架嗎?打架是互相打,她是把他們幾個按在地上打!下這麼重的手,誰能看出是個女孩子啊!有一丁點兒女孩子的樣子嗎?要我說,這種有暴力傾向的,就該直接送去少管所勞教!”
“阿姨,書上說14歲才能去少管所的。我隻是打架,可是就算我把他們都殺了,也是進不去的啊。” 易伍笑得溫婉純良,柔和糾正着。
“你!” 那家長被氣得夠嗆,“你還想殺人啊?簡直是惡魔!從小就這麼冷血,天生惡魔!難怪别人都說你是個怪胎,留着個不男不女的寸頭,連B超都能男翻女,真晦氣!之前一大家子在醫院大鬧天宮......這是一群瘋子啊!老師,請立刻把她開除!我們王局的孩子從來不接受道歉!”
谷佳慧聽到這裡才幽幽開口:“你不接受道歉?”
說完,她頓了頓,擡眼望向這群家長,直勾勾盯着,直到他們頭皮發麻。
突然,谷佳慧綻放出如花笑靥:“誰說......我們要道歉了?”
幾個家長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谷佳慧氣定神閑地繼續說:“我女兒替你們這些不做人的家長教育孩子呢。敢脫小姑娘褲子,惡劣成這樣你們都不管?這群小癟三現在隻是挨頓打,長大了就是直接進去吃牢飯。你們應該輪流鞠躬感謝我女兒挽救了他們一生——來吧,把隊排好,甭客氣。”
“你!” D的媽媽直接沖上前揪住了谷佳慧的衣領,“班上這麼多小姑娘的褲子他不脫,偏偏脫你家的,你說她是什麼問題呢?”
下一秒,谷佳慧劈頭蓋臉直接扇了她一耳光,聲音清脆響亮:“我現在沒打别人,偏偏扇了你,你說你是什麼問題呢?”
D的媽媽錯愕,一手捂着臉,另一隻手準備扇回去。
可沒想到,她才剛剛舉起手,易伍便蹭地一下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從容淡定地一腳踩住了她涼鞋上露出的腳趾。
D的媽媽立刻疼得捂住了腳。
“你說我們是一家瘋子,不巧我們正是。别忘了,瘋子殺人,也是不用負刑事責任的哦。” 谷佳慧冷笑着說。
女人捂着腳歇斯底裡地大喊:“你,你!自己生不出兒子,就教唆個陰陽人來禍害我寶貝兒子!居然還打我??明天就讓我老公去查你們工廠的消防!”
班主任在一旁看傻了,連拉架都忘了。
話音剛落,男孩B的父親從門外走了進來,一群人見到他全部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