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
楚瑤:“你能讓封世謙放棄這個案子嗎?”
顧塵淵:“不能,他欠了江家的人情,不可能臨時毀約。”
楚瑤:“那,你能想辦法讓封世謙敗訴嗎?”
顧塵淵:“更不能,事關他的事業,他不可能故意輸掉官司砸了自己的招牌和飯碗。”
楚瑤:“......”
楚瑤聽着他理所當然的語氣:“這也不能,那也不能,别說我沒給你打第二個電話了,我就算把電話打爆了,又有什麼用?”
她沒有時間跟他做無用的周旋,正好手腳都能活動自如了,楚瑤氣的直拍車門:“停車,我要下車!”
江誠早已經落了鎖,他眼角的餘光瞥了眼後視鏡,目不斜視的透過擋風玻璃看着前方,隻當自己聾了,什麼都沒聽到。
顧塵淵看她不再像剛才那樣死氣沉沉,而是鮮活的鬧騰着,唇角幾不可察的勾出淺淡的弧度,他捉住她拍紅了的雙手:“你這個女人,你也太現實了。”
“一聽說我做不到,你就恨不得立即跳車逃離了,哪有你這樣的!”
楚瑤:“顧塵淵,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如果沒有在開庭前搞定這兩件事,清音就要坐牢了,我沒心思跟你做無用的周旋。”
顧塵淵:“我雖然做不到,但這世上總有人能讓封大律師無條件做到。”
楚瑤想要繼續追問清楚,顧塵淵便閉口不言了。
一路上隻剩下無窮無盡的沉默。
車子駛進了碧水雲居,顧塵淵率先回了客廳,楚瑤在車上坐了一會,才慢慢下車,跟着進了客廳。
别墅的管家和傭人沒有換,都認識她,見她進來,依然熱情的不得了,給她遞拖鞋,笑容滿面的喚她:“太太。”
楚瑤也懶得解釋,環顧了一圈,問管家:“顧塵淵呢?”
管家指了指樓上,“先生上去了。”
楚瑤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不一會傭人端了碗姜湯過來,“先生特意吩咐我煮的,您快趁熱喝了。”
楚瑤捧着姜湯小口小口的喝完,顧塵淵已經洗了澡,穿着白色浴袍和拖鞋,站在二樓的樓梯口處,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上樓洗個熱水澡,然後來書房找我。”
說完,顧塵淵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去了書房。
一路上的心裡預設,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世上任何東西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顧塵淵這種奸商,從來就不做虧本買賣。
楚瑤熟門熟路的上樓,從櫃子裡拿出換洗的衣服,去了浴室,泡了個熱水澡,泡的額頭沁出細汗,那種被呼嘯的北風吹到骨子裡的寒意被徹底驅散了。
楚瑤卸了妝,洗了頭發,取下佩戴的首飾,站在鏡子前擦拭着濕漉漉的發絲,不甘心的拿起手機,又給封世謙撥了個電話:“封大律師,我開出的條件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有了我手中這一半的股份,您在明耀也成了有決策權的大股東,往後哪怕不當律師,作為一個商人,照樣是成功人士。”
封世謙卻隻是嗤笑了一聲:“楚大小姐誠意很足,對谷小姐也算得上一片赤誠了。”
“可惜,我這種早就實現财富自由又有自己公司的人,對您手中的一半股份沒有絲毫興趣,我更不敢招惹顧總不快。”
“我是看在您曾是顧太太的份上,接了您這一通電話,開庭在即,希望楚大小姐不要再跟我聯系了,我和楚大小姐之間,原本從來就沒有什麼生意往來,更沒有什麼人情交集。”
話音剛落,電話就□□脆利落的挂斷了。
楚瑤噎住,她拿不出能令封世謙動心的籌碼,金錢和股份于他而言,隻是一個數字,他現在還的全部都是人情。
他甚至告誡她,如果不是看在顧塵淵的份上,他連她的電話都不會接。
涉事酒店隻有走廊的監控錄像,無濟于事,谷清音的妹妹根本就不願意當證人證明谷清音的清白,江知越住院的私人醫院連大門都換成了年輕力壯的保镖,她想要拿到江知越的傷情鑒定報告,難如登天。
楚瑤吹幹發絲,去書房找顧塵淵。
聽到動靜,顧塵淵從電腦屏幕前擡起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穿了件薄薄的寬松的天青色羊絨毛衣,搭配淺色的羊絨長褲。
臉上的妝容洗的幹幹淨淨,露出清透白淨的肌膚和明豔精緻的五官,發絲随意垂落到肩膀上,多了一絲柔婉的氣質。
楚瑤順手合上書房的門,隔着一張書桌,站到他跟前:“顧塵淵,我沒有天真到你會别無所圖傾盡全力幫我,我們之間就不必兜圈子了,你想要什麼,直說吧。”
顧塵淵溫柔的眉眼一瞬間僵住,他似乎是怒極反笑,“鑒于我在你心中早就是個人渣,信任坍塌成了廢墟,我如果不找你要些什麼,你怕是根本就不會相信我會全力幫你了。”
他手指輕輕叩着桌面,低頭思考了好一會,才道:“我給你選擇,兩個條件,你做到了任意一條,封世謙那邊,我都可以保證讓他随時毀約,棄了江知越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