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晨眉宇蹙起,轉瞬又落下。他今日确實沒護下陶千甯,若不是他趕來,後果不堪設想。
陶千甯沒想到他會這般說陸亦晨,皇權壓人,關哥哥什麼事情。剛剛陸亦晨若不是為了自己,怎會被人那樣羞辱,那可是他白玉無瑕的哥哥呀!
現下,他竟也要來羞辱他!?
一雙杏眸氣鼓鼓的瞪着台君遙,眼眶裡含着的淚水欲掉不掉,倔強的昂着頭看他。
站在一旁毫無存在感的慕七一臉黑線,他家爺除了面對小主人時語氣溫和,對旁人向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沒有好語氣已經算是輕的了。
可他怎麼忘記了,眼前這陸世子可是小主人的表哥,也算是他未來的小舅子,這般得罪,怕是要傷透小主人的心了。
孟懷柔氣鼓鼓的闖進來,一片寂靜,哪裡還有顧必行的人影,一雙怒目的圓眼像氣球一樣瞬間洩氣。
她又來晚一步!
視線落在陸亦晨身上,當看到他的手握着别人時,突然高聲呼喝:“把你的手給我撒開。”
當即上前一步,猛力推開陶千甯,勢要将她推得離心上人遠遠的。
台君遙順勢伸手将她拉回懷裡,心滿意足的護住,看向孟懷柔的眼神帶着殺意。
陶千甯剛剛站定,便推開扶在腰肢上的手,向前幾步遠遠的站着,一副賭氣的小娘子般。
陸亦晨面色驟變,見陶千甯沒有摔倒,這才轉頭怒吼:“安平,你幹什麼!”
她怎麼能對妹妹這般粗暴。
陶千甯同樣震驚的擡頭看着她,原來她就是哥哥的心上人?
孟懷柔看了陶千甯一眼,面上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指着陶千甯鼓着腮幫子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平白無故不理我,定是有要事要忙,可你......可你是天子門生呀,即便......即便是不心悅我,也不能看上他吧!”
陸亦晨一口氣堵在心裡,剛剛的誤會還未曾與陶千甯說清楚,這再講下去,他就是渾身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陸亦晨心裡着急,張嘴準備打斷孟懷柔的話,“休胡說,我沒有......”
“哼!”孟懷柔跺腳,搶先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我好好一個長公主的貴女愛慕你,喜歡你,你不識好歹就罷了,難不成還想诳我?”
孟懷柔嘴上說着不願意,其實心裡不停叫嚣:即便你有這樣愛好,隻要願意哄我,我還是信的。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快來哄我呀!
陶千甯聞言陷入沉思:長公主的貴女,安平?
她終于想起來了,此人竟是安平郡主。
前世陸亦晨死後,是她拜托李子淵安葬的。等到後來她要求去墓地看看時,才知道李子淵随意便将哥哥丢棄了。她四處打聽,隻知道是長公主的愛女接回哥哥的遺體,不顧勸阻安置在了公主皇陵。後來不足一月餘,人也跟着走了。
長公主的愛女隻有一位,那眼前這位,不就是前世那位對陸亦晨癡心一片的佳人!
這麼想來,陶千甯此刻對這位跋扈的姑娘瞬間看順眼了,越看越覺得可愛。
性格直爽單純,最重要的是對哥哥一片癡心,毫不藏私,兩人很是般配呢。
台君遙看着小女人一臉神秘笑意的看着孟懷柔,确定她心中對陸亦晨沒有半分想法,心情坦然的站在她身旁。
陸亦晨不說有也不說沒有,急得孟懷柔還在那對着他哭泣,“你真真的是不想搭理我了,就連同我解釋一句也不願意了。”
眼看着兩人即将吵崩,陶千甯一時意動,上前說道:“哥哥并沒有心悅我,你且好好瞧瞧?”
說着将臉湊上前,鼻尖幾乎貼着孟懷柔的鼻尖。
台君遙與陸亦晨兩人皆是心驚,急欲上前阻止,可為時已晚,隻得屏息注視。
孟懷柔本能的向後躲,可雙手被陶千甯緊握着退無可退。她剛想發怒,可瞧着面前的這張臉,越看越覺得奇怪。
眉若暮時遠山,一雙美目近看似秋水橫波,雖身着男子衣袍,可卻更顯得冰肌玉骨,倒更像是個女嬌娥。
孟懷柔暗歎:她長的可真是好看呀!
縱使是個男子,也比自己好看那麼多,難怪陸亦晨會更看重她。孟懷柔越看越覺得自殘形愧,可又舍不得移開眼睛,像是着魔了一樣,漸漸看得失神。
特别是這一雙眼睛,仿佛是無底洞樣引得她移不開目光,似乎......似乎在哪裡見過。
像誰呢?一時竟想不起來。
身邊的婢女南秋見自家郡主一副被勾魂的模樣,心裡着急,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孟懷柔猛地回神,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我怎麼覺得你有些眼熟?”
接着興奮的喊道:“哦,你是......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