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七看了看院門,想到他素日莽撞的行為,言簡意赅道:“院子裡的姑娘與小主人很像,非常像。”
“爺是要扒......”慕七差點驚呼出聲被身旁的慕十一立刻伸手捂住了嘴,眼神示意他小點聲。
這些年太師府找尋了多少像小主人的女子,外人隻以為台君遙好色,陸陸續續也送了不少。
每每尋找到與小主人相像的女子,台君遙便會命老奴查驗那些女子胸前可有胎記,若不是便會安然送這些女子出上京,無家可歸的便留在府裡後院,好吃好喝的供起來。
有些是鼻子像的,有些是眼睛,甚至于有耳朵像的。曾有一個與小主人有六分像的,台君遙都未曾親自動手查驗,想來這院中的姑娘是極為像了。
說不定就是小主人呢!
慕十一自己這麼希望着,這裡可是鎮北侯府,世間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情。可若真的是小主人,難也就難在這裡是鎮北侯府了。
慕十一還欲向慕七再詳細詢問些爺與這姑娘相識的細節,隻聽見院内傳出開門的聲音,二人閃身躲進暗影裡,不敢再出聲。
幾聲細微的說話聲後,院子裡再次恢複了安靜,兩人躲在暗影處無聊的看着月光打發時間。
等到慕十一快要昏昏睡去時終于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他歡喜的迎了上去,“爺,怎麼樣了?是她嗎?”
爺進去了這麼久,一定是小主人,說不定二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爺的好事近了。
男子沉默着朝前走,面容陰沉如寒冰般。
慕十一疑惑的眼神落在台君遙嘴唇上,下意識驚呼道:“爺,你的嘴......”
之前還好好的,怎麼進去這一會功夫就多出來個口子呢。
話還未說完便被慕七拉住,用眼神制止了。
“去查侯府今日裡到底發生了何事,不許漏掉一絲細節。”台君遙眉目微凜,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院門,這才隐身進黑夜裡。
慕十一不解的頓住,若是剛剛他沒有看錯,爺嘴唇受傷了,這與侯府有什麼關系,他神色不明的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院門,很快跟了上去。
——
台君遙回到太師府中,一想到他打開紗布時看到陶千甯手上的傷口,便覺得胸膛内似乎裝着一團火,燒得整個人滾燙滾燙,讓他随時都想發瘋。
能欺負她的隻能是他,他不允許任何人動她。台君遙心底裡覺得,好像一直以來珍藏着的物品被人觸碰了,說不出的惱怒。
慕七立在桌案前大氣不敢出,他已經禀報完一個時辰了,可爺的神色半分沒有緩和。
許久後台君遙冷聲道:“他是如何發落那對母女的?”
“老侯爺打了安平侯夫人三十大闆,罰在祠堂思過三日,”慕七擡頭看了一眼,向下又低了下去,“至于那位崔姑娘,許是礙着身份命安平侯親自來接了人回去。”
“然後呢?”
一股威亞襲來,慕七快速說道:“安平侯隻是罰了閉門思過,暫時還未有其他處罰。”
閉門思過?
台君遙恥笑,這位安平侯一貫在家事上心軟無能,朝堂上退縮沒有主見,若不是祖上世襲的爵位,還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慕七知道他的心思,出聲提醒道:“眼下還不是動他的時機。”
“我知道。”台君遙沉下一口氣,冷聲說道:“動不得他可以動其他人,他那寶貝女兒不是也受傷了嘛。”
不需要點明,慕七便明白他的意思,“是,屬下這就去辦。”
——
第二日,陶千甯剛用過飯,陸管家便帶着幾個人來了。
“表姑娘,這是侯爺命小的給您院子裡添置的下人,你瞧瞧看可還順眼。”
見她看過來,接着解釋道:“各院的姑娘貼身伺候的是四位,表姑娘你身邊有了一個,想來是用習慣了的。我就替您挑了三個送過來,您看看可合眼緣,外院打雜的就不讓表姑娘過眼了。”
陶千甯看着站在院子中間的三個女子,上一輩子舅父送過來的也是她們。左手邊一身水綠襦裙身材高挑,目光沉靜半垂着的是伊春,裡邊屬她最是沉穩牢靠。右手邊身穿杏色襦裙,一雙大眼忽閃不停的是念夏,熱情話多是她,可論起機靈來也當是她。
陶千甯的目光最後才停在站在中間的淺青色襦裙的女子身上,低垂着頭看不清楚面容,手指纖細白嫩的交織着,便是拂秋,倒是有些陶千甯上輩子怯弱的樣子。
上一輩子舅父将她們送來,陶千甯想着她身份低微,不适合與侯府内的表姐表妹們一樣的規制,隻收下了一人,便是唯一看對眼的拂秋。
可是沒想到,她竟是李子淵的人。
這些人自是經過陸管家層層審核篩選出來的,也不知道她是後來被李子淵收買的,還是如今便已是他放在侯府的眼線。
或許留着她日後有其他用處。
陶千甯起身,含笑道:“有勞陸管家了,我瞧着這幾個很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