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為了鎮北侯府付出一生的人,如果侯爺能收進房中她也是願意的,可惜紅顔薄命。
陸香兒聽了這話,不解道:“春蟄院當年的老人散的不少,可府裡還是有的,晨哥兒的乳母不是還在府中嘛,她最是清楚,拉來問問便知。”
“你......逝者已矣,你空口辱沒她的名聲,端得住安平侯夫人的名聲嘛。”向來端莊的林氏一時氣結說不下去了。
“住口,住口。”在仆人的照料下剛剛緩過來的陸安氣急的拍打這桌案吼道:“将她拉下去,掌嘴,掌嘴。”
陸基早已替侯爺憤憤不平,此時得了老侯爺的首肯,帶着兩個仆婦親自上前要帶陸香兒帶下去,陸香兒哪肯依,嘴裡不依不饒的嚷着,“女兒隻是實話實話,哥哥做的我為何說不得了。”
陸安扭頭不願去看她,仆婦隻管拉她,陸香兒那抵得過兩個壯實婦人,眼看着就要被拉出門外,而陶千甯剛剛好站在她必經過的地方。
陸香兒伸手扯住陶千甯的手腕,喊道:“魅惑人的狐狸精,與你娘一樣不會有好下場的。”
陶千甯此前一時無措呆立住,還是林嬷嬷最先緩過神來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角。
她看着陸香兒接連說出的荒唐話一連超出自己之前的預想,可也無力去阻止,聽到陸安命人将她拖出去,便悄悄的站在陸香兒離開的位置,等待着。
果然她抓住了自己,以為抓住了最後侮辱陶千甯的機會,卻不知這是她提前為她埋下的“稻草”。
讓陸安徹底厭棄她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嘶......”陶千甯蹙眉痛呼出聲。
陸香兒原比她預料中的抓得緊,頓時血絲透過手裡的娟紗滲了出來,低落在地上。
陸香兒的手上也沾染上血水。
陸遠橋最先看到,擡手一巴掌打在陸香兒的臉上,拉過陶千甯的手細細端看,“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傷的這般重。”
陶千甯的手上赫然一條貫穿手掌心的血口子,被陸香兒大力拉扯後,此時皮肉外翻,分外吓人。
林嬷嬷适時地大喊一聲:“姑娘,”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頓時拖拽的人也停了下來,互相安慰的人也看了過來,竊竊私語的下人皆遙望過來。
陶千甯蹙眉強忍着痛意,整個身體軟了下來靠在陸遠橋身上,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她是真的疼。
上一輩子便怕疼怕苦,每次生病都是母親用蜜餞哄着勸着,後來到了鎮北侯府,又是陸亦晨日日送着好吃好玩的哄着。
陸亦晨捧着她的手,試圖用袖子擦拭,可顫抖了幾次都不忍心去觸碰那傷口,隻紅了眼睛的看着陶千甯。
林氏早命了人去請府中的大夫,不一會人便到了,幾人扶着陶千甯到偏室療傷。
無人看管的陸香兒早與崔秋雅依偎在了一起,陶千甯手上的傷口她剛剛是看到了的,此刻她眼神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兒,仿佛在問“可是你做的?”
崔秋雅心裡七上八下,接連的朝母親搖頭。
見大夫已經将陶千甯的傷口止住了血,陸安這才轉頭看向一旁的陸香兒,聲音裡是不容置疑的威嚴,“為父從前念在你是幼女百般縱容,可你呢,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胡作非為,随意打罵下人,甚至......”
陸安的眼神在室内巡視了一周,看到站在偏室門口不遠處角落裡的陸秀兒後,目光躲閃了一下,“為父袒護了你一次,你竟不知悔改,變本加厲到這般地步,甯兒今日初到侯府,何錯之有,你竟為了一個不屬于你的院子心腸歹毒至此,你......”
陸安心痛不已的捶打自己胸口,“我征戰沙場多年,怎麼養出你這樣的女兒來。”
陸秀兒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旁,伸手按住陸安的手掌,“父親莫傷了自個的身子。”
這不安慰還好,陸安此時看着身旁端莊的二女兒,再看幼女哪哪都是不順眼,還有她身邊的外孫女崔秋雅,好好地一個姑娘家也被教養壞了。
他從前竟沒看出小小年紀有這般陰沉的心思。
陸安伸出手不住的點着兩人的方向,“你和你的閨女呀......”
陸香兒哪裡肯接這平白來的污蔑,叫嚣道:“她們惡人先告狀,雅兒并沒有傷害她,是......”
匍匐在地上的林嬷嬷隻等着這一刻,她向前跪行了一些,連着叩拜了幾下搶着說道:“我家姑娘心善不讓老奴說,可老奴心疼姑娘平白受傷還被人污蔑,今日不說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