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讓沈清财有大麻煩，小困難應該是能有的。我問起當時那些官員承諾要給阿姐的禮品：“這些東西阿姐如何處理？”

“我将名單呈給聖上了。”阿姐道，“與調查沈清财門下那幾個官員的經濟來源證據一同呈交。”

“那畫坊呢？”我問。“這是我的，我當然沒給。”阿姐笑道，“沈清财及其門官唯有這點嘴嚴，從來沒透露過如何送禮。”

“但以防萬一呢。”我擔心道，但阿姐依舊不讓步。若不換為自己的東西，我實在不安心。

我起身盯着她的眼睛，阿姐嘴角勾着的笑也讓我穩下心來。我松了口氣，推了她一下：“阿姐你還要吓我。”

阿姐笑得開心：“聖上問我要何賞賜時，我就和他開口要了這座畫坊。你可知這畫坊原本是誰的？”

“聖上。”我開口，“顯而易見。”

阿姐挑眉有些驚訝，點頭道：“是，這畫坊原是多年前工部建造為了慶賀聖上狩獵大成，後來交由戶部管理，沒承想兜兜轉轉竟被當做籌碼與沈清财進行交換。”

“這畫坊居然大有來曆。”我吃驚道，“那為何感覺那些官并不知情。”

阿姐搖頭笑道：“這麼多年過去，若沒人注意又會有誰知曉，而且衆官送禮頻繁怎會探知來源。即使是聖上在聽聞我提起這畫坊時都沒能及時想起。”

我轉身拿過在書架裡拿出那五間鋪子的契據遞給阿姐，還沒開口，阿姐就激動起來：“徽兒終于有想法買店鋪了？”

我被逗笑，扯過阿姐的手将契據拍在她手心：“并不是！”

阿姐情緒瞬間就下來了，握着我的手無奈道：“難道是給我的？那就不必花這錢了。”

“那也不是！”我搖了搖頭笑道，“這是我從沈清财那得的，阿姐你幫我處理好，不然夜長夢多讓人心不安穩。”

阿姐神情驚訝無比，都沒顧上拿那些契據，伸手去抓着我的肩。我立馬将要散落的契據拿穩，笑歎了一聲。

下一刻阿姐就激動地晃着我：“徽兒成果很大呢！”我的身子随着阿姐的動作晃來晃去，阿姐的聲音也連續不斷，“這可比我想要拿他們的東西厲害多了！徽兒可真棒！”

我聽着阿姐這些話，有時感覺她真是太溺愛我。我笑道：“那就有勞阿姐替我處理。”

“好！”阿姐放下手去拿那些契據，肯定道，“這還不簡單。”

我看她着急的模樣，伸手攔住她笑道：“我還有話說呢。”阿姐現下很興奮，我說什麼都由着我。

我拿起方才她寫的那張紙用燭火點燃。我看着紙張化為灰燼這才轉身看向阿姐：“沈清财能如此狂妄就是因為做事并未留下把柄。現下情形沈清财是斷不會再與阿姐合作，其實是有利于阿姐的。目前的沈清财還是以我為敵，所以除非緊要情形，否則阿姐不要‘暴露’在沈清财面前。阿姐你做事一直小心謹慎我是知道的，但要小心自己的人叛變或是出賣。”

阿姐走到我身旁認真道：“我知道，我已經派人徹查過自己人。徽兒不必擔心。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友人。”阿姐笑道，“這些人我也會加以利用的。”

我點頭亦笑：“阿姐和我想的一緻，不過行事都要萬分當心。”阿姐點點頭。

我又道：“沈清财如今得了聲勢，聖上應該會多加注意。近段時間阿姐先不要動手，以免引起聖上側目。”

阿姐喟歎：“徽兒真是長大了呢。”

“那是因為在阿姐眼裡我還是孩子。”我笑道，“在外人眼中我已是洪水猛獸。”

“哈哈哈哈哈……”阿姐大笑道，“就是要給人威壓，能給人造成威脅才對，像一把高懸于頂的利劍，不然他們就會得意忘形，忘乎所以。”

我跟着笑了起來：“阿姐你放心吧，這些事我得心應手。”阿姐扭頭看着我，我二人相視又笑，我挽着阿姐胳膊就往外走：“阿姐你陪我下盤棋。”

“好。”阿姐摸了摸我的頭笑道，“我也很久沒下棋了。”

我靠着阿姐反駁：“我可是常常練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