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就不應有季大人的參與，各位大人可同意？”我笑道。
沈清财看向我，眼裡的疑惑加深：竟然不願她獲得好處？沈清财又抿唇一笑：“沒想到季大人是這樣想的。”
“多一人參與就多一分危險。我也是為了各位大人考慮，其實季大人還是很想幫助各位的。”我搖頭歎了一聲，“看來是我想錯了，那就祝各位……”
“慢！”戶部官員立馬出聲，看向阿姐，“如果大人不出手幫助，可能保證下官此次運送的順利？”
阿姐點頭：“我定會讓此次運送順利無虞。”阿姐揚唇一笑，“若出了事，我來擔責。”
“當真？”戶部官員激動道。沈清财眼光一閃，看向阿姐立即開始思索。
“那此次合作您不參與？”戶部官員立馬道。
阿姐點頭未回話。我将話接了過去：“今後所有事，所涉及的季大人也隻會是我。”阿姐挑眉，眼裡笑意明顯。
“看在這位大人如此爽朗的份上，此次運鹽所花的銀子全由我來出。”阿姐笑道。
沈清财眼裡閃過一絲懊悔，但也隻是轉瞬即逝，立馬換上誠心合作的态度：“季大人這樣有膽魄，本官也會鼎力相助。”
“不過，”阿姐頓了頓，看向周圍人，勾唇一笑，“我能出錢，不知各位大人又能給什麼？”
“據我所知，運鹽一事不隻是各位大人想要。”阿姐的話如風輕卻激起所有人心中漣漪。
“是麼？”戶部官員臉色發白，“還有誰知曉？”
“沈大人手下人才雲集，我又如何知？”阿姐沒有正面回答，反而道，“沈大人總歸不會虧待各位。”
沈清财看到他們的神情變化也是面色一變，看向戶部官員冷冷道：“原來不止與本官往來啊。”
戶部官員此時也想清了，掃了沈清财一眼回道：“大人若早早告知與季大人的合作，下官又豈會如此？”
兩方人你來我往地暗諷，聽得人甚是勞累。阿姐耐心消失殆盡，開口阻斷其對話：“買賣不饒針，各位大人能給什麼？”
沈清财還是一如既往地刻薄：“若能完成這次任務，季大人還會擔心無利？”
“那又如何？”阿姐冷笑，“能不能完成全憑沈大人，若沈大人粗心大意，那我全程運送所花的銀子豈非白費？”
沈清财發現沒法說通，又看向我：“這位季大人意下如何？”
“當然是同意，合作看中利益，沈大人不會不知。”我鄭重地點頭。他看我一副很認真的模樣，動了動嘴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其餘人也沒拒絕，畢竟在以往的運鹽中所獲得的利益巨大，加上此次規模似乎很是不同，他們也都願意交換。
戶部官員道：“下官願意讓出三成利。”阿姐沒回話點了點頭，反倒是沈清财側目看了阿姐一眼，立馬道：“原先派去的官員此刻何在？”
阿姐看他又轉移了話題，瞟了他一眼：“現下在府外，他道沈大人許他不必參宴。”
“不知他與季大人說了什麼，全當作廢。日後還望季大人不必在意。”沈清财道。
阿姐垂眸掩蓋笑意，轉身看他：“此話當真？無需我的參與？”
沈清财敵對意幾乎要爆體：“這是自然，古話有言君子之交淡如水。”
阿姐再次看向衆人：“今日宴會一事，我全當未參與，絕不透露一言一詞。畢竟我的銀子也很寶貴。”
沈清财有些意外，但其他人就是慶幸，尤其是戶部官員，他們立馬行禮笑道：“季大人如此胸襟，定能成大事。”
“各位放心，名利雙收定能成真。”阿姐笑道。
“所以，”阿姐看向沈清财，“沈大人願意用什麼來交換？”
沈清财雖未立刻回話，但他眼神裡透露着他此刻定是在罵阿姐。我出聲：“聽聞季大人喜好古畫。”話戛然而止。
沈清财眼神一亮，不知他想到了什麼，語氣有些愉悅，立馬笑道：“本官京郊有處畫坊，季大人若不慊棄，本官願意相贈。”此話一出，其餘人眼裡都是戲谑，好像是成功丢掉了包袱。
阿姐更加開心：“那就有勞沈大人寫下這轉讓契。”身後立馬有人遞上紙張。
所有人：？
她何時準備的？
沈清财看到這樣快速的反應，感覺不妙，但仔細想了想，确實那畫坊自己平日也不管，閑置着左不過是個破莊，還要花大價錢去修複。
他想了一番後還是肯定道：“這是自然。”迅速地簽好了字。
阿姐看向其餘人，他們快速回答，有的給店鋪，有的給土地，有的給房屋，有的給金銀财寶。阿姐讓人一一登記，笑道：“要記仔細些，這都是衆位大人的心意。”
我看着阿姐玩得開心，實在是有些心驚肉跳。有的打算派些侍女侍衛，我開口道：“這就不必了，若各位大人誠心，不如讓其到官府當差？”
沈清财滿腦疑惑：“為何來官府？”
我笑道：“官府侍衛少而官員多，這何嘗不是那幾位大人的心意？”
沈清财這才想起來原先最開始是要揪出兇卦裡所涉及的人，稍一思索後點頭笑道：“那便如季大人所說。多些侍衛也好保護各位大人。”
“五日後是個吉日。”我開口，“與沈大人相合的數字是六。”他更是同意：“好，就按此話去辦。”
我看向阿姐，現在也快要登記完畢。
“各位放心，”阿姐看向我，攤開手掌朝向我開口，“不過，此次運送若有人問起，便說是這位季大人即可。”
沈清财大笑出聲，看着我時眼裡充滿着不過如此：哎呀，她還是想害你，才不過幾下，就将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我垂眸行禮：“謝過大人。”起身看向沈清财，他眼裡的敵對意幾近消散，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同情。
我彎唇淺笑，輸的說不定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