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趙大人說，這棵樹的第一次落花若是被收集起來，是有祝福效果的。”婆婆解釋道，“不過我們當時也都知道這話是趙大人用來哄我們的。但思念久了，期待這樹開花也就成了習俗。”

我點頭表示清楚：“今年我們都很有幸運。”

兩人從我懷裡起身，向婆婆撒嬌：“我們晚些再回家，想和琴琴姐聊會兒天，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婆婆笑道，“那要問你們娘親了。”

我擡眸看去，有位着棕裙的婦人含笑站在一旁。

我見過她，就在下山的時候，巡山的隊伍中。

聽到婆婆提到她，她笑容更為明豔：“那當然好了，我看你們難得這樣高興，我又為何掃興呢。不過别錯過了晚膳。”

我起身行禮：“夫人萬安。”

“不必客氣。”她拍了拍我的手，笑道，“她們調皮得很，你多擔待。”

“娘親——！”兩人推搡着不讓她繼續講下去。

她俯身親昵地摸着兩人的臉，叮囑道：“要講禮别太莽撞了。”

“好！”婉如和金鈴撲過去親她的臉，“您就放心吧，我們做事絕對不會給您丢臉的。”

夫人笑着拿過她們的東西，和兩人道别：“那我就在家等着你們了。”

“嗯嗯！”

我也和婆婆道别後，牽着她們兩人往回走：“方才還想請婆婆幫我遞圖呢，現在直接帶你們去吧。”

兩人蹦蹦跳跳地地跟着我一起回家，一路上又和我分享了在山中采摘枝條時遇到的趣事兒。

“琴琴姐，你會在這裡住很久嗎？”婉如突然出聲道。

“至少這段時間内是可以陪着你們的。”我笑着看向兩人。

“好呢！”

趁着她們高興，我又順勢問了關于明日祭典的事。

“今晚我們會用這些果子來釀酒，明日會用此酒上祭。”金鈴說着就向後伸手想拿下背後的竹筐，忽地又頓住，吐了吐舌頭笑道，“竹筐娘親已經拿走了。”

“成熟了的果子釀酒，可以延年益壽，增加精氣神。我們每年都會如此。不過今年多了那花做的花酒哦。”婉如又是一陣激動，“這花酒可好喝了。但我們最多隻能喝一口，阿娘說是我們年紀太小不能過多飲酒。”

金鈴一聽也跳了起來：“其實我覺着都沒有很多酒味，不過确實很好喝。”

我敲了敲兩人的頭：“你們呐，等過了十八歲才可以飲酒。”

“十八歲。”兩人眼裡瞬間盈滿憧憬，“其實也不遠了呢。”

“倒時我們可以請阿姐來參加我們的畫花儀式嗎？”金鈴拉着我的手晃來晃去。

畫花？

十八歲……

這瞬間，遙遠的回憶到了眼前，梁佑當年也是這樣向小姐撒嬌的。

原來小姐在景陽也說過這番話。

“好啊。這是阿姐的榮幸。”我立刻答道。

到了屋前，正好有人送來我定好的貨架。

兩人迅速撒開我的手圍了上去，張着嘴很是好奇地問：“這貨架怎麼和阿娘的不一樣？”

我搖了搖頭，笑歎道：“不同的貨架使用方法不同。你們娘親的貨架是用于什麼呢？”

“賣酒。”一提起這個兩人就來勁兒了，不停地道，“各種各樣的酒。娘親釀的酒我可保證絕對是景陽最好喝的。”

“那可苦了你們了，自己的娘親釀的酒自己不能飲用——”我學着她們的聲調怪叫道。

“哎呀！琴琴姐你就别笑話我們了！”兩人立刻撲過來要捂住我的嘴，“我們不偷喝就是了！”

我立馬站起身，仗着比她們高，垂眸盯着她們笑，但是沒開口回話。

“我發誓！”

“我發誓！”兩人立刻舉手，“再也不偷喝了！”

“好啦。”我壓下兩人的手，笑道，“你們娘親釀酒時，難道你們喝的還不夠？她看着你們這樣乖巧的模樣，定是心軟得很。”

兩人看着我，眨眨眼：“這您都知道？”

“我可是什麼都知道的哦。”我故作神秘，“所以何事都瞞不了我的。”

“所以不要偷偷做你們娘親不允許的事，好不好？”我放軟語氣道。

“好！”兩人和盤托出，“不過阿姐你放心，我們其實也就喝過兩回，淺淺地品嘗了兩口而已。”

“知錯能改就好。阿姐也不是怪罪你們。”我捏了捏兩人的臉，“倒讓你們有些緊張了。”

“娘親是為了我們好，琴琴姐也是，我們都懂的。”兩人笑起來的樣子真真是可愛得不得了，于是我又伸手在兩人臉上揉了一下。

“不過，阿姐你這貨架是用來幹什麼的？”金鈴掙脫我的束縛，摸着臉跑向一旁，頗有些賭氣道，“再揉我這的臉啊，明日就見不得人了。”

“哈哈哈哈哈……”我笑着走向她，“阿姐是實在喜歡你們，忍不住才這樣的。對其他人，阿姐看都不看呢。”

“真的？”兩人真是好哄得很，話剛落，一下子又圍到了我身邊。

“真的。阿姐怎麼會騙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