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辣的老女人。
“好!好!好!”
那信随着他的手飄落,那挺拔的身形陡然矮了三分,然後那薄唇猛然的嘔出來一口血來。
心痛到了極緻才會嘔血,為什麼他偏偏是那個女人生下來的孩子!
為什麼偏偏是她生的!
裴子确被氣的嘔了血,但是卻能确定了紀如月她們沒事,若是敢真的傷他的孩兒妻子半分,他定是要血洗皇宮。
弑目弑兄他也不是幹不出來!
在去盛京的路上的紀如月表現的十分的平淡,她一路上都在努力的回憶着那個吃人的後宮。
從她從來做了守陵宮女以後,就從沒想到自己會再回去。
那裡對她來說是她失去姐姐的地方,也讓她失去了家人。
當初姐姐是被逼着進宮的,但是才幾個月,就把她給逼迫緻死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恨誰,是恨背叛她的吳世佳還是恨推波助瀾的皇後,還是那個昏庸無能的皇帝?
或許是應該恨那個沒有一點人情味的太後吧,她為了自己的利益從沒把任何一個人當成人。
棋子,全都隻是她的棋子罷了。
理清楚這些,紀如月反而不慌張了,她看了看婵娟抱着的睡着的孩子,感覺到了心安定了很多。
本來她也不隻是一個人的妻子,若是必要的時候,她自己也能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現在的紀如月已經不再是十五歲的紀如月了,她已經有能力保護别人了。
終于又過了半個月了,她再次踏入了盛京城的城門。
婵娟是小孩子脾氣,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既然都來了,幹嘛整天都要哭喪着個臉呢。
所以,她好奇的看着這個最繁華的都城,畢竟她本來可能一輩子都沒機會來呢。
這裡的人看着都比小鎮子上面穿的更加體面,時不時就能看到錦衣華服的少爺或者小姐,一個個都看起來神采奕奕的。
“娘子,這裡的人看起來跟咱們那邊都不一樣呢。”
紀如月笑了起來,婵娟果然還是小孩子,不過當她第一次入京的時候似乎也是這麼想的。
看着熱鬧的盛京,還曾經想能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呢。
不過車馬沒停,一直走到了皇宮的門口,那太監出示了腰牌就帶着人進去了。
不過隻又過了一個門,太監就讓她們下車了,在宮内是不讓坐馬車的。
但是等她們下車了以後,卻有轎辇在等着。
看到這個規格,婵娟開心的不行,但是紀如月卻感覺哪裡不對,但是她面上不顯露,隻抱着孩子安安穩穩的坐了上去。
她們被擡着進了宮内的一處寝殿,太監送到了他們就說:“您先在這裡休息幾日,等着便是了。”
然後就關上了宮門走人了,隻留下了個小宮女伺候。
婵娟看那離開的太監,就罵了一聲:“什麼狗太監,怪不得他斷子絕孫呢。”
路上的時候,紀如月還給她講了講什麼是太監,婵娟驚歎了一下居然會這樣子。
現在她對太監的感官極差,狐假虎威的,看着就讨厭。
他們臨時就在這裡住下了,不過沒過多久,就來了幾個太醫說是舟車勞頓要給小孩子看一看。
四個太醫輪着給小星河看了看,然後表示他身體很健康就走了。
這時候就連婵娟都感覺出來不對了,她着急的說:“宮裡面的人是不是沖着小公子來的?”
紀如月沒說話,隻又囑咐了一次她:“小心,宮裡面隔牆有耳。”
婵娟立馬降低了聲音說:“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小公子的。”
婵娟現在吃什麼喝什麼都要先自己試一試,确定沒事了再給裴星河吃,俨然一副一定要死在他的前面的樣子。
紀如月卻不太擔心他,反而她可能才會是最危險的。
若是去父留子的話,那不若去母去父更加來的安穩,所以她一定要合了太後的心意才行。
她們等到了晚上,熄燈準備睡了,又有人進來了。
小宮女在門外睡得很熟,所以那人進來悄無聲息的。
來的人是個玉面的公公,穿着一身太監衣服卻顯得有些單薄,婵娟覺得這位當公公着實可惜了。
吳世佳還是忍耐不住想來看看她,雖然他知道她過得很好,但是他忍不住會想念着她。
哪怕多麼位高權重的人也要稱他一聲吳公公,也抵不過見這個女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