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最讨厭皇宮嗎?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和星河的。”
此時河邊已經布滿了在後面跟着的大軍,他們也暫作休息,不少人去溪流邊盛水。
紀如月沒看那些兵卒,隻輕輕的貼上他的胸口,像是做了最終的決定一般說:“裴子确,你是我的夫君也是裴星河的父親,但是首先你要是你。”
她明顯感覺到貼着的人胸腔在劇烈的起伏,她知道的,他其實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雖然總是口口聲聲的說着不在乎,但是每一個百姓的命,他都在乎。
他摟緊了自己的妻子,那雙掩飾着自己情緒的眼睛終于還是濕潤了。
他心疼她,她懂他的一切,也願意付出自己去跟着他去冒險。
裴子确可以不是六皇子,但是卻不能罔顧任何一個百姓的性命,就算他不生在皇家,也是一個會想要保家衛國的熱血男兒。
紀如月知道現在的時間是多麼的寶貴,所以她主動去找了徐将軍,親手給自己的夫君穿上了戰甲。
那戰甲冰涼閃着銀色的光芒,但是穿在裴子确的身上卻異常的威武,不凡的美少男穿着威風凜凜的戰甲,她覺得很多百姓都有救了。
所以等着大軍前往福泉鎮的時候,兩邊的百姓都跪在路邊,大喊着:“祝大将軍旗開得勝。”
那一聲聲喊着他們最真切的心意,他們是真的寄希望于他們能保衛好他們的家鄉。
後面的五輛馬車承載着回城的人,他們也要跟着回去守衛家鄉。
雖然江州的小鎮子他們隻住了幾年,甚至還不到一年,但是他們是真的喜歡這裡的。
等着回到了家裡面,婵娟再次把行李給歸攏好,但是紀如月卻魂不守舍。
她是擔心裴子确的。
雖然他的武功厲害,但是行軍打仗他并沒有經驗,她隻能期待着自己的郎君能夠平安無事才好。
等回來了以後,裴子确第一時間就去了一線,當他到達的時候,蠻族和叛軍正要打開城門。
錢仁清的臉上已經帶着血了,他跟着一群漢子們抵抗着外敵,用自己的血肉去守護家鄉。
所以當穿着威風凜凜的将軍戰甲的裴子确到來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看到了天神降臨。
他來了,那江州有救了,百姓們有救了。
徐将軍大聲喊話說:“各位聽着,此乃當朝六皇子,也是此時平叛的大将軍,吾等皆要聽從他的号令,一切聽指揮。”
本來已經在殊死抵抗的人再次迸發出來生機,他們不知道什麼是六皇子,但是他們知道的是有援軍來了。
有援軍來了,那就是有希望了。
裴子确很快就開始分析觀察此時的情形,又統計了兵卒兵器還有火炮的數量,既然他決定了要做這個大将軍,那就要做好最好。
至少這裡,他是一定要保住的。
在炮火的轟鳴聲中,他登上了城樓,看到了下面的蠻族士兵和叛軍,眼裡的殺意掩蓋不住。
他們全都得死。
不過甯靜的小院子内,小星河因為又回來了,高興的直踢踏着小胖腿。
“小公子,你是在給郎君加油嗎?你放心他肯定能保護住我們的。”
一邊的紀如月卻感覺到左眼皮直跳,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慌亂。
就在這時,突然就有人開門闖了進來。
是幾十個人的兵卒,但是最前面為首的那個人,卻是一個陰不陰陽不陽的太監。
他眼睛眯起來,進門就打量裴星河。
“裴紀氏是吧,現在裴将軍正在平定叛亂,你作為親屬自然是要跟着奴才去朝廷的。”
他陰陽怪氣的說話十分的難聽。
紀如月是知道的,握有兵權的将軍在外,是要安排親屬在盛京為質的,但是她敢肯定這事情肯定不簡單。
婵娟已經不樂意了,她喊着:“我們郎君可知道你們要帶走我們家眷,我們要見郎君,我們不走。”
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五六個兵卒已經圍住了她和小主人,看樣子要是不肯走就要用強的。
那太監似乎也不生氣,隻說:“裴将軍正在前線忙碌着,這檔子的小事自然是無暇顧及,還請跟我快走吧。”
看到了這個場面,紀如月知道現在不能來硬的,隻能說:“我們自然是願意聽從命令的,隻是還請大人讓我們收拾收拾東西,大人不要緊,小孩子的東西是最要緊的。”
聽到了說是為了那小公子,太監得到了命令,那就是一定要保證孩子沒有半點損失,不然他就要全家都受牽連,自然是答應了。
所以一個時辰後,一輛馬車趁着夜色消失在了巷子中,周圍的幾家全都沒有發現。
他們都下了足夠劑量的迷藥,要幾天後才能醒。
舒太醫因為去前線幫助将士們治療才幸免于難,但是卻也失去了先機,沒有保護好裴家的妻兒。
等她們醒來的時候,發現紀如月和裴星河還有婵娟已經不知所蹤,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就在裴子确第一時間知道了消息準備去找人的時候,徐将軍這才拿出來裴太後的親筆信。
所以當裴子确一字一句的看完了信上面的内容,才知道自己的親娘是打的什麼主意。
這一次,她還是要他的命,不隻是要他的命,還要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