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岱其實沒有王翀智腦補的那麼深沉,之所以不懲罰鐘行轍隻是覺得沒必要罷了。好用的工具人而已,管他心裡怎麼想。
他也沒有真的交付信任,或許說,他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交付信任。
鐘行轍很快帶來了蘭岱想要的消息。
他在昌青城簡直被形容成了想要謀權篡位的存在。
蘭岱此時才得知,原來當初江天光發家也是先收了一群小弟,後以自身武力在霍家的手上搶到一片地盤,最後才是将地盤經營擴大。
傳言中的獅王的所作所為在他們眼裡仿若江天光的翻版。
難怪會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派出副幫主來。
此刻趙伯順被俘的消息已傳回了霸鲸幫,江天光一激動又拍廢張桌子。
他立刻就要點了人打上山去。
“幫主!”一位穿着青色長衫的中年人喊了一聲。
氣沖沖的江天光被他一喊竟止住了動作:“惑之?”
“幫主,那獅王能擒住副幫主,武力必在副幫主之上。他用的武器又是匕首,或許幾日之間屠戮十幾匪寨的正是他。山上是他的大本營,我們貿然前去恐生不測啊。”
“你的意思是……?”
……
蘭岱沒收到趙伯順的贖金,而是收到了一封邀請函。
邀請函來自江天光,是不是親筆手書不好說,反正上面蓋着他的名印。
邀請函大意是江天光最喜人才,聽說他武功厲害,特地邀約。
半個字都沒提到趙伯順。
好像趙伯順是個不重要的人似的。蘭岱抖了抖邀請函,輕笑一聲:“鴻門宴啊?”
“老大你在說啥?”
“沒什麼,你去将你爹找來,我有事找他。”
“……哦。”王安清不情不願的去找人,他認為自己已經是可以給蘭岱辦事的年紀,可他想追随的老大有事卻總找他爹,唉。
蘭岱要下山,找王翀智來是通知他要照看好寨子,尤其是要在他不在的時候約束好手下,不能去欺辱他救回來的那些女子。
自從蘭岱來了,他行事獨斷,王翀智總是按着他的指令辦事,不自覺已對他有所依賴,突然得知他要下山,竟心慌起來。
“您要去幾日?”
“幾日啊?不知道啊,看心情吧。”難得下山一趟,難不成還真是赴宴去,肯定是要去城裡潇灑幾天的。
蘭岱這人吧,宅的住,但決定要出門也是很果斷的。頭天做出決定,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王安清知道時人都要進縣城了,氣得和他爹大吵一架,怪他昨日不将這事告訴他。
“老大帶了誰去?”
王翀智被兒子問的一愣,他沒問老大帶了誰了。
帶了誰?蘭岱誰也沒帶。
他自己一個人溜達着就下山了,下了山才想起他根本不知道那什麼昌青城在哪,他也懶得回去喊人,自己沿着大路走,等遇見人了再問就是。
他想得好,可路上遇見人沒等他靠近人遠遠的就和躲瘟疫一樣避了去。
是了,他臉上還帶着駭人的面具,又長得高大,看着就不像個好東西。
途徑一個村莊時,蘭岱想了想,将面具摘了換成個大鬥笠,好讓村民不要怕他能給他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