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找到你?我和你住一家客棧,你進門的時候我就在大堂裡,我看你進出臉都擋那麼嚴實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就想偷偷跟來看看,沒想到還真跟對人了。”
蘭岱:“……”
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有點失望。
“真的?”
“這個問題我有什麼說謊的必要嗎?”
好像是沒有,就是不夠江湖。
“你身上沒帶弓,我原也隻是隐約覺得不對,見了你這張臉,才确定了。”展義用贊歎的語氣說。
蘭岱無語凝噎,臉好看到比通緝令好使他能說什麼呢,隻能道一聲:“謝謝。”
他一聲謝展義又被點了笑穴一樣笑了起來。
他誇張的用手背抹眼角笑出來的淚珠:“你真有趣,和你做朋友一定很有意思。”
完全不知道他的笑點在哪裡的蘭岱:“抱歉,我沒有把我當笑話的朋友。”
“不不不,我可沒有把你當笑話,我隻是覺得你這個人很有意思。沒有你外表那樣不像個普通人,嗯,我是說你的模樣看上去應該更高高在上不好接近一點。”
靈魂配不上外表讓你意外了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啊!
“看你的臉我也認為你會是個正經人。”
展義一臉冤:“我本就是個正經人。”
這展義雖有些厚臉皮,但聊着聊着竟還能聊下去,他也告訴他許多:“江天光手目衆多,行事也霸道,若是可以,你還是别在這呆了,我給你指一路,你往東北方走,去霍家的地盤,江霍兩家素有争端,你到了霍家地盤,江天光的人便追不了你了。”
“這霍家又是誰?”
“霍家,幹得行當與江天光差不多,隻不同于江天光是靠自己打出來的名聲,霍家盤恒海州已久,在東北部勢力根深。這海州原都是霍家的地盤,被江天光奪去了一半,霍家對江天光仇恨極深,隻是耐他不得,以彙江為界分立海州。”
蘭岱心裡将其換成自己好理解的概念,江霍兩家大概就是憑武力空手打拼出來的黑團夥後起之秀和經營多年的黑世家的區别。
反正對老百姓來講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了。
作為可憐的老百姓,蘭岱一點也不想從一個黑團夥的地盤躲去另一個黑團夥的地盤。
“照你說的,這江家勢力也就在海州好使吧?我何必去什麼霍家,直接離開海州不就行了?”
展義一愣,點頭道:“自是行的,但你若要去禾州,也需經過霍家的地盤,要去琛州需經江家的大本營,若是往西南邊星州去,星州多毒蟲瘴氣,你可受得?”
展義說的誠懇,蘭岱卻聽得心裡頭裝滿了問号,什麼禾州、星州的,這都是哪裡啊!他急需一張地圖!
蘭岱心裡懵的一批,面上還保持着冷靜順着人話往下說:“依你之言,那就隻能往霍家去了?”
“也不是隻能,隻是最适宜。”展義說話還是很嚴謹的。
蘭岱不知這自己出現湊近乎的怪人的話能不能信,他來了這就沒遇上一件好事,哪敢信這天上掉下的幫手。
隻是内心的直覺又覺得這人的話是可信的……
“你和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别說隻是想和我交個朋友。”
透過氤氲的霧氣,展義看到了問話人眼中的認真,他長歎一聲,大有‘說實話都沒人信’的意味。
“你不信我想和你交朋友,那好吧,我确實有一問,你将那引人觊觎的弓放哪去了?”人進客棧時也就背着個小包袱而已,怎麼也放不下一張弓,他玩笑似的問:“總不能是在城外挖個坑埋了吧?”
“就是在城外挖個坑埋了。”
看着蘭岱那張臉,展義怎麼也不覺得他會撒謊,可他的理智又告訴他,沒有一個男人不會撒謊。
能讓熙禾山那吝啬又貪婪的老頭花代價找江湖豪傑幫忙也要拿到的神弓,誰會舍得随便找個地方埋了呢?
會撒謊的男人他能憑面相就确定他是弓的主人嗎?
展義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要犯了看臉的錯誤,多問了一句:“你舍得?若我是神弓的主人必是舍不得的。”
“神弓?”蘭岱卻沒回他的話,關注點在一個詞上:“誰告訴你那是神弓的?”
“熙禾山現上古王墓,墓中隻一遺寶。鳳骨為身,龍筋為弦,靜置霞光燦爛,拉弓之時伴有龍吟鳳鳴之聲,為神王弓。若不是神弓遺失,老朽也不會勞煩各位前來,若是替本派尋回神弓,必有重謝。熙禾派那老頭的原話。”
“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