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在暴烈地踢踏之下終于發出一聲爆破聲,門外走廊的光亮漫了進來,将門口那隻蟲族的影子拉得長入房間,維希驚恐地睜大眼,看見那蟲族身後轉出一個阿塔蘭。
“真熱鬧啊。”他感歎一般說道,兩個蟲族一起邁步進來,那踢門的蟲子很快就沖過去加入打鬥,洛維頓時左右支绌,慢慢地被兩隻蟲族合圍壓着打。
維希緊張地蜷縮着身子,怒視着阿塔蘭。即使外面風雨大作,他卻仍能清楚的在風雨嘈雜聲裡聽到阿塔蘭踏進門的重重腳步聲。
阿塔蘭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門口統視屋内全局,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纏鬥在一處的三人。
“果然是你們啊……”他若有所思道,一雙紫眸裡閃過奇異的光芒:“普通的雄蟲可不能和高級蟲族打得有來有回的,甚至在兩隻高級蟲族的壓制之下還能勉強還手……”
他的目光落在緊張地蜷着身子縮在角落裡的維希:“不對啊,不是說殺掉高級蟲族的是一個未成年的黑發雄蟲嗎?怎麼這會兒隻有洛維在動手?維希……你不是很有能耐嗎?”
你怎麼不動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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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些天果然是在像貓逗老鼠一樣捉弄他們,明明已經在心裡認定了答案,昨天卻故意那麼質問!
維希充滿仇恨地看着他,阿塔蘭也戲谑地回視,隻見他慢悠悠地向屋裡走了兩步,一伸手,屋裡突然燈光大亮。
他把房間裡的大燈開了。
突如其來的光亮刺激的維希下意識閉眼,閉眼的刹那,他聽到不遠處“咚”地一聲悶響,再擡頭望向洛維的方向,隻見他雙手被一個蟲族反剪在身後,那蟲子狠踹洛維膝彎逼壓着他跪下,另一蟲族正半跪在他身側,按着他的頭向地上重重一磕!
“洛維!”凄厲的呼聲驚動宅子裡多少睡或者沒睡的仆從,今夜宅子燈光大亮,卻沒有多少仆從敢在這個時候生發好奇心出門探究答案,隻是一個個緊張地屏住呼吸,豎直了耳朵去窺探二樓的動靜。
“咚”地一聲,又是一具□□狠狠撞在牆上的悶響,這聲音不是撞在地闆上,而是撞在牆壁上的動靜。
房間裡,維希痛苦地捂着腹部從牆上滑了下來,他的嘴裡滿是血腥,是猝不及防間咬破了舌頭和口腔側面頰肉。
阿塔蘭收回了腳,慢慢地走到維希的身邊,維希似乎到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遭遇了什麼,他如蝦米一般緊縮着身子,連一聲痛呼都發不出來。
洛維在另一邊被兩隻蟲族反擰着雙臂拉扯着直立起身子,額頭上是一大片的血迹,頭也軟趴趴地垂着,鮮血在地上彙成一灘不小的血迹。
“啧,真的是你們嗎?”阿塔蘭用腳踢了踢維希的臉,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不是說高級雄蟲有詭異的攻擊手段,隻一個未成年的幼崽就弄得一死一重傷,那幼崽不是你嗎?”
他又踢了踢維希的臉:“一個臉上有重傷,一個未成年,黑發黑眼,結伴出行,沒錯啊,就是你們兩個,剛才洛維也挺能打的,你們兩個幾乎符合了所有的特征,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被我給踢到了?”
他蹲下身子,拽着維希的頭發把他半個身子提到自己臉前:“你為什麼還不出手呢?”
又是一聲驚雷,維希睜着一雙無神的眼睛,在巨大的嘈雜音裡,模模糊糊地聽到哭聲。
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孩子的。
他似乎看見了香火被點燃時袅袅而上的白煙,聽到了鞭炮炸響時孩子們的尖叫歡笑聲,一片秋葉落下,一灣清澈的溪流從門前蜿蜒向遠方,大雪茫茫覆蓋天地之時,一家人圍在一起看着電視裡熱熱鬧鬧的節日晚會……
他的意識似乎輕飄飄地浮上了半空,如一縷輕煙一樣即将消散。
“啧,我不會下手太重了吧。”耳朵裡模糊地傳來某道不耐煩的聲音,穿透層層水波一樣,晃悠悠地飄到他腦子裡:“洛維怎麼不動了?你們是不是下重手了?”
知覺慢慢地恢複,他的耳朵裡有一聲重重的悶響。
頭部的痛感慢慢蔓延,他遲鈍地意識過來:哦,是他的身子又被阿塔蘭給丢回地上了。
那邊傳來阿塔蘭的笑罵:“你們下手也太狠了,他都衰退中期了,你們兩個還打不過他一個,我看看,啧……”
在兩個手下苦着臉說洛維實在是難以制服,不下狠手怕制不住他的辯解裡,阿塔蘭擡起了洛維的臉,被他毀去的左臉醜得一震:
“算了,就算不是個高級雄蟲也行,先把他的基因留下。”
脫衣服的窸窣聲響起,維希猛地回過神來 。他費力地擡起頭,咬着滿嘴的血腥向洛維的方向看。
那邊三個蟲族中,一個蟲族已經在脫衣服了,阿塔蘭抱臂旁觀,另一隻蟲族也摸索着去解洛維身上的衣服。
他站起身來架直洛維軟趴趴的身子,另一手就向洛維的褲子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