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安娜氣得跳下椅子轉身就走,死掉的皇後算什麼?隻要她還是希娜的姐姐,對方就得敬她!
她絕對不會讓出自己的房間和所有物!
皇廷内的廷司長近日頗為為難,安娜公主堅決不同意搬出屬于皇室繼承人的最大一間朝陽的卧室,甚至為了不被悄悄搬走私人物品,她連吃飯都要求貼身侍女端進屋,寸步不離守在房間内。
廷司長是位一生庸碌糊塗的老頭,幾次相勸沒有辦法,求到勞拉夫人跟前,對方卻說自己已被禁足,管不了太多。
至此,城堡内慣會偷奸耍滑的老人都明白了勞拉夫人的意思,廷司長向希娜公主告罪,好在希娜公主不與計較,大度地選擇了另一間稍小的卧室。
希娜公主也不愛出房門,夜晚驚夢時偷偷哭泣,她從小離宮,沒有伺候的貼身侍女,此次身邊跟着的,是中央軍克洛澤閣下從羅林斯家族要來的嬷嬷,先皇後的乳母,進宮服侍希娜公主後,身份雖然高一些,卻不通宮廷内的人際脈絡。
宮廷于她同樣是陌生的地方,深夜,西雅再次驚醒,想要爸爸,還想喝水,嬷嬷派侍女去接一壺幹淨溫熱的水,結果侍女被宮廷的傭人怠慢,耽擱許久才取水回來,氣得嬷嬷低聲唾罵,罵完,老婦人一邊跟着抹淚,一邊念叨先皇後的閨名。
她以為西雅已經睡着,不會聽到她的自言自語,卻不知女孩握緊了小手。
第二日,西雅決定走出屋子,嬷嬷見她恢複精神,高興極了,帶她去花園中看了大片如紅色波濤的含苞待放的玫瑰。
西雅對玫瑰不感興趣,向廷司長提出要見一見父親母親的畫像,索要母親的私人遺物。
要求合法合理,廷司長本以為很容易實現希娜公主的要求。
先皇後的畫像就挂在城堡正大門内,走廊的牆壁上,第一幅是先皇帝查理曼六世,他順應父親的遺囑,繼承權毋庸置疑,在畫像上,他金發碧眼,鼻梁高挺,神貌顯得有些陰鸷萎靡。
第二幅是先皇後瑪格麗珍,她棕紅色的頭發及腰,眼眸碧藍,佩戴象征皇後的冠冕,卻手握王室權杖,高貴又美麗,整幅畫綻放出神聖的光芒。
“當代最偉大的畫作家埃格蒙特為皇後手工創作了這副畫像,他的筆觸極為細膩優秀。”廷司長向西雅講解。
西雅點點頭,她不記得畫像中的先皇後,卻記得曾經有一個溫柔的棕發女人,抱着她看過星星。
接下來,廷司長帶西雅去到了先皇後生前居住的地方,卧室内的一切陳設如舊,私人用品空空如也,廷司長說,有些珍貴的物品被納入了倉庫中,他按照入庫時的賬冊,一一核對那些珍貴的器物,卻驚愕地發現,賬冊上的物品竟然遺失了大半。
老頭沒有辦法,再次向西雅告罪,氣得嬷嬷對他貼臉大罵。
西雅抱着僅能收拾出一個箱子的遺物,回到自己房間,翻開裡面雞零狗碎不值錢的東西,她拿起裡面的一塊鐵器問嬷嬷道:“這是什麼?”
“是馬蹄鐵。”嬷嬷有些詫異,仔細沉吟後笑着對西雅道:“我猜是因為小姐以前最喜歡騎馬,她說羅林斯家族的起源就是一支神奇的裝甲騎兵隊,他們四處征戰,是帝國的左膀右臂。”
西雅撫摸手中的鐵塊,邊緣圓潤,像是經常被人打磨,顔色深灰,材質不算很重,她又将它放了回去,“嬷嬷,你給我講講母親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