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驚訝，“你是這艘戰艦的意識體？”

“是的。”

他們聊了許久，原來機甲和戰艦的核心，包括研發的民用AI機器，都能擁有自主意識，但自主意識有能力強弱之分，就像精神力者的分級。

對方大概寂寞壞了，克洛澤雖然聽得見它的聲音，卻從不回應多餘的話語，數百年，能與它溝通之人寥寥無幾。

星空餐廳酒吧，距離航行結束還有三個小時，林映手腕挂着制服外套，百無聊賴，此時正值戰艦穿過熒光隕石帶，為防止射線污染，所有的透明舷窗都拉上罩簾，沒有星空美景可賞。

他看似沉默地飲用咖啡，實則腦内彈幕與“宙斯”頻繁交互，雙方都感到一種久違的快樂，直到有一行人正浩浩蕩蕩走近，對方提醒道：“有人來了。”

“宙斯”要離開，走前征詢他的意見，“我可以在你的意識空間内蓋一個戳嗎？就像你們人類利用光腦添加好友那樣。”

“這又是什麼操作？”林映對所有的新奇體驗都躍躍欲試，“蓋了戳，我們可以一直聯系嗎？”

“不可以，隻有你靠近我，在百米範圍之内，或者登陸戰艦以後才能聯系，這是獨屬于機甲的交友禮儀，雖然對于精神力者沒什麼用，也沒有危害……”

“宙斯”金屬質感的聲音甚至變得微弱了些，“銀髓已經擁有了你的好友位，我也想要……”

“那就來吧。”林映大方道。

意識空間之内，林映仿佛看見一個代表自己的小人，手持一本雪白的集郵簿，内裡第一行第一個位置，是一塊銀光閃爍的劍形标記，接下來，旁邊的空白上，又出現了一個深黑色蒼勁有力的艦艇形标記。

不一會兒，餐廳傳來一陣腳步聲。西雅帶着一衆跟班找來，“爸爸，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她獨自玩了一陣泡泡池和滑梯，新鮮感一過，頓覺無趣，想到去找爸爸，卻發現健身房内空空如也，她吓得忙不疊尋四處搜尋，終于在侍從的提示下來到餐廳。

“你們不要跟着我！”她對身旁的侍從說完，侍從和嬷嬷便領命停在了餐廳外等候，自己噔噔像顆炮彈似的一頭紮進林映懷裡。

林映笑她道：“我見你正在興頭上，沒有打擾你。”

西雅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樣，她後悔自己玩得開心就把爸爸忘了，她抱住林映的手臂，許下心願道：“爸爸，你可不可以一直陪在我身邊？你不在我會害怕。”

林映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在沒有刻意染色的情況下，小女孩的發根已經露出明顯的淺金，“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送你回到家，我就要走了。”

“我……我可以反悔嗎？我想回我們的家，你說它在出雲星……”西雅碧藍的眼眸發紅，還穿着白色的蓬蓬紗裙，越發像隻綿軟的小兔。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我隻想要你做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