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灰這才想起,這麼大一個莊園,她好像沒見到淩白以外的人。
“你一個人住?”
“警衛隊和醫療組在外宅。”他讨厭有外人踏入自己的領域。
“你一個人不怕嗎?”林灰覺得要是自己一個人住這麼大的獨棟别墅,肯定會害怕,大晚上絕對會疑神疑鬼。
淩白:“有什麼害怕的,要麼我死,要麼對方死。”
林灰:“。”
不愧是你啊,惡霸大少。
繞過波光粼粼的湖,林灰看到了森林。
她好久沒看到這麼大一片的自然植物了。
滿眼都是快要漫溢出來的綠意,光是看着都令人心生愉悅。
她興緻勃勃地踏進去,看着遍地的植物果實,升起了撿秋的欲望。
淩白就看到她在樹林裡東竄西竄。
“淩白,你看,這根樹枝好漂亮!”小狗撿起一根毫不起眼的樹枝,興緻勃勃地和他分享。
“漂亮嗎?”淩白表示疑惑。
“你看這線條,又長又直,”林灰開始贊美自己選中的樹枝,“這個握感也超贊!”
淩白思考了一下,明白了,這大概就是小狗的樂趣吧。
她拿着樹枝還要蹲着撿樹葉的模樣着實困難,淩白說道:“樹枝給我吧。”
“好的,你一定要好好愛護它。”林灰鄭重地把自己的寶貝給了他,然後繼續看有沒有其他感興趣的樹葉果實。
因為實在太快樂,沒來得及看腳下,她踩到一個帶着尖刺的硬果。
“嗷!”
林灰眼淚都痛出來了。
淩白單手把她拎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脫掉她的鞋,查看她的腳。
幸好她穿的運動鞋鞋底夠厚,刺沒有穿破鞋底。
隻是白皙的肌膚上多了點紅痕。
林灰下意識就想把生理淚水憋回去,但被他抱了起來後,眼淚一下子收不住了。
她抽抽鼻子,把臉埋進他懷裡,“好痛啊。”
少年溫暖的信息素讓她感到格外安心。
比自己更高的體溫和寬闊的懷抱,讓她想起陽光下大型猛獸的皮毛,暖洋洋的。
“撒嬌鬼。”淩白哼了一聲,換了一個她坐起來更舒服的姿勢。
等到林灰從那種莫名其妙的矯情裡恢複過來,才有點不好意思。
她低頭看那顆把自己刺了一下的罪魁禍首。
“咦,居然是闆栗,這裡有闆栗樹嗎?”
“就在前面。”
淩白抱着她走到闆栗樹下。
眼前的闆栗樹起碼五六十年了,樹幹粗壯,分叉極多,上面挂着一個個刺球。
林灰看到滿樹的果實,就想到了美味的糖炒闆栗。
“擦擦口水。”
林灰摸了下嘴角,發現根本沒有口水,瞪了淩白一眼。
可惜她瞪人也像在含情,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淩白:“想要吃闆栗?”
林灰瘋狂點頭:“是的!”
“那就撐好盾。”
淩白這話一出口,林灰已經乖巧開盾了。
就算是淩白,也每次都會為她開盾的速度感慨。
是個怕死的。
挺好,他想道,有畏懼心至少不容易死。
S級的毀滅系精神力籠罩開來,目标卻不是什麼高級異植,隻是棵普普通通的闆栗樹。
整棵闆栗樹都抖了抖,闆栗掉落下來,像下了一場刺球雨。
林灰:幸虧我開盾快,不然就要被刺球淋頭了。
等到确認沒有搖搖欲墜的果實後,淩白才抱着她過去。
林灰看着地上的包裹海膽刺一樣的闆栗,又看了眼淩白溫暖的懷抱。
毫不猶豫決定直接用精神力現場剝殼。
淩白低頭,仔細觀察她的操作。
剝一顆闆栗并不算高難度,但當上百顆闆栗殼被同時剝下時,淩白不禁感慨:“如果你體質再強一點,完全可以成為單兵。”
感受到Alpha高漲的戰鬥欲,林灰汗流浃背了,“不了不了,我才不想和一群精力旺盛的Alpha整天打來打去呢!”
“行吧。”淩白頗感遺憾。
被男朋友肯定,好事?
但男朋友太卷,鹹魚的壞事?
淩白用精神力弄斷一棵樹,把她放在樹墩子上。
林灰坐着,認真給闆栗球剝殼。
“喏,放進去。”
她擡起頭,才發現淩白不知從哪薅來一堆大葉片,做出來了一個籮筐。
林灰抱着葉片做成的筐,發出沒見識的聲音,“你也太厲害了吧,簡直是居家戶外必備小能手!”
“簡單的小玩意罷了。”話是這麼說,但少年的嘴角瘋狂上翹,如果有尾巴的話早就搖起來了。
上千的闆栗變成了超市裡熟悉的模樣,全都放進了淩白特制籮筐裡。
林灰抱着一筐闆栗,滿滿都是成就感。
“走吧。”
淩白俯身抱起了她,确保她坐得穩當後,就往回走去。
就算是單手抱,白發Alpha抱着她走在樹林裡也顯得格外輕松,另一隻手還有空閑拿她托付的寶貝樹枝。
秋高氣爽,天氣正好。
和喜歡的人走在森林裡。
讓林灰想起春天的路邊小花,夏天的冰西瓜,秋天的炒栗子,冬天的壁爐。
她埋進他的頸窩,聞到了令人安心的松木燃燒氣息。
好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