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陳虹找過來,秦翡雁叮囑了句記得吃東西後,目送女兒離開。
陸沁曜走了,兩個人說話便更随意些。
雖然石蘭不知道陸遠亭和秦翡雁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難得感慨一句:“以前還曾羨慕過你和陸總黏黏糊糊的那種感情,沒想到現在你們也變了。”
尤其是秦翡雁,頗有些想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秦翡雁手撐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
“是嗎?有些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了。”
以前的快樂乏味又千篇一律,而現在她已經從那些快樂裡清醒過來了。
“确實,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了。我們倆也得有二十年沒見了吧?”石蘭想起什麼,“過段時間我們好像有個高中同學聚會,之前也辦過幾次,可惜你都沒有來,風頭全被那個葛嵋出了。”
葛嵋一向看不慣秦翡雁,事事都要和她比較,可秦翡雁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兒,對她和其他同學并沒有什麼不同,這種态度反而令葛嵋更生氣。
她是所有高中同學裡最惦記秦翡雁的那個,每次同學聚會葛嵋都會提起她。
秦翡雁現在依然不覺得葛嵋和其他同學有什麼不同,所以她聽到這話,也隻是淡淡地回道:“是嗎?快要不記得她的樣子了。”
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
石蘭突然想到什麼:“那你還記得當時的體育課代表嗎?肌肉特别大的那個。”
秦翡雁:“不記得。”
石蘭有些可惜:“他也進了娛樂圈,還混得很好,拿下了很多有含金量的獎杯,是圈内很出名的打星,不過現在他已經不活躍在大屏幕上,但他的動作戲和演技都很好,如果能請他過來當導師就好了。”
聊到這個,秦翡雁便認真起來。
曜曜對演戲也很感興趣,不過母女倆都是門外漢,秦翡雁也不清楚曜曜在演戲上有沒有靈性,如果有這麼個厲害角色給願意幫忙看看,就算不同意來當導師也算有收獲。
秦翡雁:“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我們可以嘗試一下。”
石蘭搖頭:“他真的是處于半隐退狀态,不過每次的同學聚會他都不會缺席,但他來了也隻是坐在位置上不怎麼和人交流。”
比她還木讷。
“你去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努力一下,把他的聯系方式要過來。”秦翡雁說。
石蘭面露難色,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沒有準備參加這次同學聚會,那天正好是我和我先生結婚十五周年紀念日,我們已經約好了要去吃飯。”
本來對高中同學聚會完全沒有興趣的秦翡雁,當下便決定要參加,她現在已經完全進入商人模式。
她從石蘭那裡得到了同學聚會的時間和地點,又打探了一些體育委員的消息,兩個人分開。
陸遠亭中午離場後,再也沒有給秦翡雁發過消息。
但因為早上他頻繁地發消息,秦翡雁一打開手機,就看見他的對話框。
礙眼又有點不得勁。
陸沁曜臨時接到工作,需要去隔壁市體驗“一輪遊”,今天晚上不能和秦翡雁一起回家了。
本來計劃的晚上采購,因為缺少一位主人公不了了之。
秦翡雁處理完收尾工作,開着車繞着大學城附近轉了一圈,把肚子塞得滿滿的,拖了三個小時,才終于回家。
在門口她又站了幾分鐘,最後才開鎖。
客廳開着燈,陸遠亭坐在地毯上,桌上擺滿了沒有熱氣的菜,聽見開門聲,他緩緩擡頭。
秦翡雁沒動,她在打量家裡的變化。
正對着門的牆上挂着他們的結婚照,結婚照旁邊,是他們兩個人抱着剛滿月的陸沁曜,零零散散還有幾張他們三個人的單人照。
這面牆徹底成了照片牆。
牆角處堆放着幾個還未拆封的樂高盒子,沙發上多了三個一家人的搞怪表情抱枕,茶幾上擺着新鮮的果盤。
房子變得擁擠,又确實很像曾經幻想過得家,溫馨的家。
兩個人一站一坐,和昨天晚上有些像,不過兩人角色互換,氣氛也不一樣。
陸遠亭好像已經消化好所有情緒,他沒問她為什麼回來這麼晚,隻是平靜地開口:“回來了?去洗手吧,我去把菜熱一熱,很快就好。”
他站起身,卷起袖子,兩隻手端起盤子正要進廚房。
“不用麻煩了,我吃過了。”秦翡雁提起協議,“協議裡沒有要求我們要一起吃飯,女兒不在,你更沒有必要再演了。”
陸遠亭轉身,定定地看着她,那些整理好的情緒再次不受控制,他眼眶好澀,語調也有些顫抖。
“你、覺得我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