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母親方若池是個柔軟且堅韌的女人,字裡行間都訴說着溫柔,或許三号餘兮兮就是曾經看過這封信才會選擇接受蘇慈,因為這封信在最後一句話寫的是——
【不要怪爸爸,更不要怪嫁給她的蘇阿姨,你隻要接受他們,他們也會像媽媽一樣照顧你保護你的。】
她不知道‘餘若魚’早點看見這封信,是不是也能選擇接受蘇慈,但目前肯定是沒有再接受的可能了。
——都“照顧”到精神病院去了,怎麼原諒?
看過後,餘若魚将這封信原封不動放回木盒子。
她突然想到,這麼一張普通的手寫信為什麼餘家要神秘兮兮的藏在這裡?
難道裡面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思緒還沒來得及深入,放在桌上的手機就嗡嗡嗡的響鈴起來。
沈歸獰三個大字躍然屏幕上部,隔着屏幕都能透過來寒意。
果然,對方上來劈頭就問:“你在什麼地方?”
聲線硬得令人感覺大事不妙。
餘若魚卻是不慌不忙擡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看見還在工作時間于是說:“我在看衣服啊,怎麼了沈歸獰?”
沈歸獰似乎恨不得順着手機鑽出來,惡狠狠地:“在别人的别墅裡看衣服?”
他在會見兩個商業夥伴中途轉場時,一時興起點開餘若魚的定位,偌大的别墅區三個字猛地沖擊到他的眼睛。
剩下的細節他不願細想……
沈歸獰驚覺自己竟然在耐心等餘若魚的解釋。
餘若魚實在沒有理由可說,她的确在為一号客戶工作的同時又偷偷為三号客戶工作了兩個小時,雖然條約裡沒有特别說明這種情況,但她還是非常有契約精神的表示:“抱歉沈總,是我這邊的問題,今天交易的尾款我不要了。”
“這是尾款的問題嘛!”
餘若魚特肉疼地問:“那……我再倒賠你點錢?”
沈歸獰沉着嗓:“這是錢的問題?”
“那沈總想要怎麼解決?”
“你和秦時樾到底是什麼關系?”就在沈歸獰與餘若魚打這通電話的同時,助理查到了這棟别墅的所有者,就是他不喜歡的夢韻影視的老總秦時樾。
果然,該來的就是會來的,就三位霸總在她身邊這登場頻率來說,察覺不到彼此的存在才有問題。
“和我與沈總的關系是一樣的。”餘若魚轉身向房門方向,通俗易懂為他解釋着,“那邊出錢我這邊出力,正經的公平交易的關系。”
她邊說邊開門,突然發現門把手轉動不了。
在沈歸獰那邊呼吸變粗時,餘若魚又用力扭動一下,結果還是打不開。
秦時樾這是借着那份手寫信把她關起來了?
“你還和誰做了這種交易?”沈歸獰在電話那端不依不饒質問道。
餘若魚又試了兩次,波瀾不驚地往門邊一靠:“抱歉沈總,事關客戶機密,我在保密你的同時也需要保密其他客戶的信息。”
這時咚咚兩聲敲門,餘若魚和電話另一端的沈歸獰同時聽到。
隔着薄薄的房門,秦時樾的聲音毫不費力地傳了過來:“你倒是淡定……”
嘟!餘若魚直接挂斷沈歸獰的電話,聽着男人慢條斯理說出後半句:“都發現我把你關起來了還顧着打電話呢。”
餘若魚再度挂斷沈歸獰打來的電話,冷笑起來:“秦總這是想做什麼?”
“以防萬一啊。”秦時樾抱手倚在門口,“今晚餘家有重要的商務晚宴,你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C城,真是讓人不得不防。”
餘若魚聽明白了:“你不想讓我出現在晚宴上?”
“餘家隻需要餘兮兮這麼一個女兒就夠了。”秦時樾溫溫柔柔的笑着,“其他的髒東西,要麼藏起來,要麼就……殺了。總之是不能再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餘若魚因為這句話對秦時樾的認知又加深一步——他是那種能一邊談笑風生一邊抽出刀劍刺人的變态。
讓你在不設防的狀态下走進圈套,典型的腹黑人格。
“你是為了餘兮兮?”餘若魚幹脆拖來紅木椅子坐下,“還是因為剛才的莽漢全席心懷不滿?”
“可能都有吧。”秦時樾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要走了:“你乖乖在這兒,等晚宴結束我會把你放出來的。”
乖乖在這兒?首先乖乖兩個字就不是餘若魚的行事風格。
她走到窗邊,目測隻用跳下十幾米的高度就能到達一樓花園。
幾分鐘後,秦時樾換上參加晚宴的新中式西裝提前去餘家拜訪,臨上車時還不忘擡頭望了一眼窗邊。
向他的“囚鳥”輕輕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