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樾表情超級複雜。
這種[不想但還必須要]的詭異感讓他臉色煞白,在餘若魚近乎魔咒般的低語聲中,好看的薄唇不争氣地微微翕動。
感覺有帶着體溫和汗味的東西在靠近,他眉頭緊皺。
不要!給我拿開那隻髒手——!他在心底這麼叫嚣着。
可仿若精心雕琢的唇齒卻在慢慢張大,像是在迎接真正的食物。
突然,餘若魚的一個輕笑撞進耳中,仿佛在給秦時樾這個溺斃之人遞出救命稻草。
“時樾,你要是能給點誠意,我馬上就打發他們離開怎麼樣?”
似乎得到了神的赦免,秦時樾瞬間拉回丢失的身體掌控感。
他猛地睜開眼,發現那根粗黑的手指離他的唇僅僅毫厘之差。
餘若魚那雙魅惑的貓眼兒也近在咫尺。
在她有下一步動作的刹那,秦時樾幾乎是喊出來的,素來矜持穩重的他慌張得不成樣子:“隻要能讓他們離開,你要什麼都可以!”
想想一百多個健壯大漢輪流躺在他身前的桌上,他還要“吃”掉他們,最關鍵是他還拒絕不了,那滋味……不敢想象!
餘若魚勾起小狐狸的微笑,慢條斯理放下那隻莽漢的手:“一口價,每個人十萬塊我把他們弄走。”
“可以!”秦時樾滿眼盡是慌亂,“讓他們消失在我眼前!馬上!”
餘若魚松開筷子,請一号莽漢從桌上下地:“好了,你們現在都可以走了。”
一号莽漢還有點戀戀不舍的,舉着那根他自認為很幹淨的手指:“老闆不吃了嗎?”
“……”秦時樾簡直沒耳聽。
餘若魚笑起來:“老闆突然沒胃口,一會兒你們每個人找我領五萬塊就回去吧。”
啥也沒幹就得五萬塊錢呐!108個大漢沒見過這麼便宜的買賣,興奮不已。
臨走之前,一号莽漢還激動得對帥氣多金的秦時樾說:“老闆下次随時啊,我把全身都洗幹淨等你吃!”
秦時樾磨着後槽牙:“……”
108個肌肉猛漢坐在車裡看着到賬信息,所有人都是一個想法:有錢人玩得就是花!
旅遊巴士走後,控制秦時樾的那股神秘力量也消失了,他缺氧般站起身。
他是想向餘若魚發怒的,但轉念一想說出“莽漢全席”的不正是自己?隻能面容陰鸷認了這個栽。
秦時樾很快調整好狀态。
“給我煲個湯吧。”他再次要求道,聽起來已經從剛才的驚吓氛圍中回過神。
餘若魚在他的注視中不動聲色做了個手指抵唇的動作,然後拿出手機。
幾乎與她動作同步,一直安靜的手機響起叮鈴鈴鈴的鬧鈴聲。
從她放下剪子進入到角色狀态到剛剛那一秒,正好兩個小時。
體驗活動結束,餘若魚毫無留戀地走出廚房:“要是秦總覺得這次還滿意,下次記得先預約。”她撈起沙發上的鍊條挎包。
秦時樾盯着她的背影挑眉,莫名讀出了一種纏綿過後女方轉身離開絕不拖泥帶水的潇灑。
過去這個位置都是他的,那些女人都是這麼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然後苦苦挽留。
現在卻反了過來,他的心情還是挺微妙的……
秦時樾叫住一隻腳已經跨出别墅的餘若魚,唇畔有淡笑:“就這麼迫不及待走?”
他是什麼大型物品嘛,用完就走?
餘若魚在營業之外眉眼間透着濃濃的清冷,看過來的眼神也是無情的:“我着急回去趕個場,秦總還有什麼吩咐嗎?”
秦時樾自诩是個演技派,沒想到這次碰見了高級對手,不知道她是怎麼用的這雙冷漠眼睛演出了方才的蠱惑多情。
“我記得你一直想看母親臨死前留下的手寫信。”他眼神示意了一下二樓,“餘伯父其實是交給我保管的,你想看嗎?”
餘若魚思考了下,跟着秦時樾往二樓走。
消失的3号餘若魚一直在尋找母親的手寫信,為她完成這樣小小的心願也未嘗不可。
秦時樾打開書房的門,站在門口:“就在桌上的那個木盒子裡,你可以去看看,但不能拿走……說不定餘伯父什麼時候想起來就會來檢查。”
餘若魚若有所思看他一眼,秦時樾笑着聳了聳肩。
木盒子裡僅有這一封手寫信,有幾處暈染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眼淚。
“你慢慢看。”秦時樾輕輕關上了門,“有事叫我。”
餘若魚全然沒理他,替3号餘若魚仔細閱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