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餘若魚足夠坦蕩,将電話直接遞到他面前:“不認識,不信你自己查。”
沈歸獰斂目等了一會兒,這通電話也沒有撥過來,他暫且相信是打錯了。
餘若魚順勢坐在床邊:“沈總不是都和我簽署了交易合同?放心,我不會言而無信的。”
“那你剛才在做什麼?”男人眼中是濃濃的怒意,突起青筋的手又在躍躍欲試,“兮兮她親口跟我說,她從來就沒有說過那些話!”
“我就是在使壞啊!”餘若魚說得理所應當,“我和她的關系并不好,偶爾說點讨厭的混賬話也是正常的吧?”
沈歸獰一時啞語:“……”
感覺她這句話有種得意——她就是一個讨人厭的壞女人,又怎麼了?有本事别來招惹她啊。
男人難以遏制脾氣,一把攥住女人手腕将她按在床上。
一對面容姣好的男女倒在床上卻沒有暧昧的氛圍,隻像兩頭在互相搏鬥的猛獸。
沈歸獰動着發狠的眼眸:“要不是因為你這張臉,像你這種貨色我看都不會看上一眼!等兮兮回來,你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黑影下的女人眼眸亮晶晶的,并沒有表露出恐懼或者生氣,隻是幽幽開口問:“那在此之前呢?”
沈歸獰更生氣了,一字一句從齒縫間說出來:“給我做好你該做的事!”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餘若魚僞裝的餘兮兮是真的招人喜歡。
餘若魚微笑道了聲明白,眨眨眼:“那就請沈總先放開我吧,你也不想下次約會‘餘兮兮’帶着傷跟你見面吧?”
男人回神,視線匆匆從她鎖骨上的淤青掃了一下,厭惡偏頭。
他起身整理西裝,跟餘若魚約好了後天的晚餐,務必讓“餘兮兮”準時到達。
餘若魚揮手送别沈歸獰,然後迅速将房門鎖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人是重度狂犬病患者吧!說狂躁就狂躁!
手裡的電話又在震動。
還是那個号碼,這段時間内已經打了好幾個,沈歸獰在的時候一震動她就趕緊挂斷。
餘若魚按下接聽鍵接通。
一道惡狠狠的少年音灌入耳中:“餘若魚,你又在玩失蹤?”
這人的嗓音是好聽的,清冽爽朗,但因為帶了些情緒就有點陰沉。
餘若魚遲疑了一下,沒搞清是哪位,再度看向屏幕上的陌生電話。
系統提醒她這是另一個霸總唐亦,大約是花費了番功夫才查到她新換的手機号,正生着氣呢。
餘若魚:“……”
霸總一個個都是鞭炮轉世嗎?噼裡啪啦的。
她來不及仔細翻過對方的資料,隻記得原身給他的記憶标簽為——有病。
嗯,感覺比沈歸獰這個瘋子的危險程度要低一些。
系統資料給出他的年齡為20,比原身還要小兩歲,但卻是年輕有為的投資界大佬。
“唐總,有事嗎?”餘若魚淡着嗓問。
唐亦沉下聲,用着命令的語氣:“你馬上過來找我!”
餘若魚把手機放在一邊,打開酒店的電腦對唐亦所在的别墅進行定位,顯示開車要五個小時,于是果斷拒絕。
唐亦在那端輕哼一聲,陰陽怪氣問道:“怎麼,難道你這種萬人嫌也有人約了?”
餘若魚看到這位唐亦的性格為傲嬌毒舌,了然于心地勾了下唇:“唐總這麼着急,該不會是想我了?”
“……”
果然,一擊即中。
唐亦當即就不淡定起來,最後以一句惡狠狠的“誰會想你啊!我才不會想你這個讨厭的女人!”就挂斷了電話。
餘若魚笑着将手機屏幕黯滅,再有錢的韭菜也得一茬一茬的薅,急不得。
*
另一邊,B城。
一輛緩慢行駛的豪車路過路燈,照出車内少年俊秀的面容。
唐亦這個年紀,有種介乎于青澀和成熟間的帥氣,眉眼間淡淡的桀骜将他的氣質襯得獨一無二,像個精緻的小明星。
可現在這位[明星]受到了挑戰,那個讨人厭的餘若魚,竟然敢膽大包天問他是不是想她了?
開玩笑,怎麼可能!
“我想一頭豬都不會想她!”唐亦氣得碎碎念着,“要不是她長得像兮兮,我理都不會理她!”
前排的助理宋愠掃了一眼反光鏡,旋即在手機上打個店名遞給司機。
唐亦氣得一直在後座咚咚敲座位,沒有注意到中途車輛調頭。
直到停在那家常去的甜品店門口。
唐亦更生氣了,緊皺眉頭:“誰跟你說我要吃甜品了?來這兒幹嘛!”
司機害怕地瞄助理,但宋愠的撲克臉沒有動容,擡起手表。
三、二、一。
他在心裡數到數字一,就聽見唐亦嘭的一下打開車門:“算了,我下車透透氣去!”
宋愠轉頭對司機說:“等他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