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這位拽上天的領隊第一次給徐子駱說謝謝了。
“不客氣,”徐子駱揚眉,“他們公司什麼都瞞得緊,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好消息。”
陳涉緊繃着的脊背比來的時候放松了不少,起身:“走了。”
“等等,”徐子駱看着門上安然無恙的鎖,突然警覺,“你怎麼進來的?”
陳涉嗤笑一聲,伸手把窗戶拉開,碎碎的雪花順着寒風瞬間倒灌進了屋子裡:“你們這兒安保真夠可以的。”
“……”徐子駱盯着他的背影,罵道,“神經病啊!誰他媽不要命爬四樓!”
“别罵人别罵人,”助理連忙阻止他,“小心隔牆有耳!”
徐子駱雖然年輕,但是出道早,按理說也該是混迹娛樂圈的老油條了,很少見他情緒這麼外放,助理琢磨半天:“這帥哥誰啊?林姐簽的新人?”
“不是……什麼有的沒的,”徐子駱冷笑一聲,“聽不出來?那玩意是别栀子老情人。”
“……”
哦,那難怪了。
助理摸了摸鼻尖,也不提了。
本來徐子駱從綜藝回來,就因為兩個人炒cp炒失敗不爽很久了。
外邊還在下着連綿的雪,就算是再狂熱的私生粉,也沒到在天寒地凍的下雪天爬四樓的地步吧。
徐子駱突然想起半年前,周發财來找他的那天。
這人火的那年真可謂是時尚圈的盛世,即使後來隐退幕後當了經紀人了,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在圈内的影響力卻是舉足輕重的。
那大抵是一段半懇求半威脅的對話。
——你要是真喜歡别栀子,就對她好點。
——我把她交給你的話,沒問題吧?
他當時怎麼回的周發财?
——當然。
——沒有人比我更配得上她。
“周發财,我是真喜歡她來着。”徐子駱感覺嗓子裡冒出了一股莫名的酸澀,拿助理手上保溫杯裡的菊花茶壓了壓,半晌又不甘心的啧了一聲,幽幽道,“不過看上去,她大概是不需要我照顧的。”
她本來就不需要任何人照顧。
隻是現在,出現了一個能夠拽住她身上羁絆的人了。
周發财,可惜那個人不是我。
一晃又是兩三個月過去了,從初冬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深冬。
不過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冽,特别是西北這邊,不少山和村子都封了,藏式新年和漢式新年的氛圍交織在一起。
喬奪好不容易把不知道在哪個深山老林裡的陳涉拽回來過節:“你再這樣,我就要以接私活的罪名罰你錢了。”
“你要臉不要?”陳涉懶得理他,“不是你自己想再做一個雪山向導的分部出來?”
“那你也不能直接給我整失蹤了吧?”喬奪冷哼,“反正阿媽發話了,你至少過完十五再走。”
陳涉剛跟連雪他們商量好大本營駐紮的位置,夜長夢多的:“武子不是在院子裡紮根了麼,他多陪陪阿媽兩天。”
“不是,怎麼陳哥也知道了。”武子是個小年輕,幫喬奪開車出來接陳涉的,話題驟然轉到他身上,一下鬧了一個大臉紅出來。
“咱們小武也是老大不小的,”喬奪的語氣細聽有三分怪異,不過陳涉顯然沒有細聽,“也該到了有crush的年紀了哈!”
“什麼西?”陳涉困得昏昏沉沉的,聞言擡頭。
“你個死文盲,知不知道我們幹旅遊業的要時刻跟緊時代的步伐!”喬奪冷笑兩聲。
“c-r-u-s-h!”喬奪指了指心髒,“心砰砰跳的感覺,咱小武有喜歡的人了,知不知道?”
“哎呀,奪哥你别這樣!”小武惱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崇拜!我是事業粉好不好?”
好像又恍惚間蹦出來一個陳涉有點耳熟的詞語,但他還沒來得及問點什麼,又被喬奪随口帶過:“别害羞,老大不小的誰沒個牽挂不下的女孩兒,是不是陳涉?”
“……”陳涉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我哪知道。”
“咱們也奔三的人了,祝福祝福他們小年輕吧。”
“你今天吃錯藥了?”陳涉再困也感覺到這姓喬的跟抽風一樣的狀态。
喬奪聞言神秘的微笑了一下:“等會看看是誰吃錯藥了吧。”
讓你不愛給家裡打電話!
讓你埋頭鑽到大山裡去不聯系人!
讓你叫半天叫不回來!
有你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