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銘澤跟着她起身,“你想怎麼驗證?”
方儀走到了公園的河邊。她看看水面,又看了看自己身後那一臉疑惑的人,笑道:“機器人不是怕水麼?或許是我洗澡的那些水不夠,我跳下去不就知道了。”
沒等晏銘澤反應,那個酒勁再次上來的姑娘就真的跳了下去。
瘋子,這簡直就是個瘋子。雖然心裡如此想着,可晏銘澤還是跟着跳了下去。他沒想那個姑娘會不會遊泳,也沒想着她萬一真的是個機器人自己也跟着觸電了怎麼辦。他就是那麼下意識地跳了下去。或許這一切都要怪罪于酒精吧。
河水不深,隻到方儀的胸口。她站在水中,酒醒大半。
“你看,你沒有事對不對?你是人,那些事,一定可以解釋的。”晏銘澤說道。
發絲貼在臉上,微風吹過,方儀身子抖了一下。她雙手拍打着水面,倒影中的月光層層疊疊,消散又聚攏。這一刻,她确定,自己是活着的。
雙手捧起一汪水,她在裡面看到了自己的眼睛。是那樣的明亮。
“走吧,我們上去吧。别感冒了。”晏銘澤說着就開始動身。隻不過因為阻力,他走的十分艱難。
他一動,水波蕩漾,濺到了方儀的臉上。
方儀一歪頭,捧起水,往那個艱難的背影潑去。
晏銘澤回頭,看見的是一張燦爛的笑臉。“你幹嘛?”
“反正都已經濕透了,不是麼?”方儀笑道。
“别鬧了。”成年的晏銘澤似乎并不喜歡這種幼稚的把戲。
可方儀卻玩兒的高興。記憶中,她從來沒這麼放肆過。從喝酒到傷人。一直到剛才不管不顧地跳入河中。這一切,太自由了。她喜歡這種自由。喜歡這個自己。
似乎是被她的快樂感染了,晏銘澤的臉上也沒有了不耐煩。隻是也沒有幼稚的反擊,隻是告訴她:“玩兒夠了就上去,晚上涼。”
最終這場幼稚的遊戲以這位大律師的一個噴嚏結束了。
“走吧走吧。你别感冒了才是。”方儀聽見那聲噴嚏後,立馬收起了笑容,乖乖上岸。
二人跟兩個落水鬼一樣,走在街上。方儀哆哆嗦嗦地說道:“你住的遠麼?要不先去我家換身衣服吧,就這麼回去怕你真的會感冒。”
晏銘澤的确有些不舒服,點了點頭。
方儀雀躍,“從小看别人家裡會有朋友做客,我就一直希望自己的朋友也會來家裡玩兒。可一直都沒這個機會。現在終于有了自己的地方,還有你願意來做客。這感覺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