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緊貼在身上,導緻二人走路的姿勢都很奇怪。要是可以,他們或許真的會脫下這一身濕透的衣裳,幹幹淨淨地走回去。可這畢竟是大街,他們又不是瘋子,當然不會真的這麼做。
寒風瑟瑟,夜風吹在濕透的衣服上,涼飕飕的。好在,這裡是定京。盡管已經半夜三更,還是能找到賣衣服的地方。
“老闆,這外套多少錢?”方儀拿起一件白色長袖問道。
賣衣服的是個老婆婆,她沒有店鋪,隻是在街邊支了一個小攤子。看攤子上的衣服,應該是賣給後面工地民工的。
不過一手二手的對于現在的方儀二人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衣服是幹的。
老婆婆擡頭看了一眼眼前二人,“這麼晚了,看你們也挺可憐的,五十一件拿走吧。”
“我們這一看就遇到了難題,我們買兩件,您算便宜點呗。”這是方儀第一次嘗試講價。
好在,這次嘗試很順利。老婆婆又看了一眼二人,“行吧,我這也要收攤了,三十一件拿走吧。”
最終價格就定在了三十一件。講價成功的方儀興高采烈地拿出了手機準備結賬。然後她就發現她的手機進水了。
與此同時,晏銘澤也在一旁晃動着自己拿始終黑屏的手機。很明顯,他的也進水了。
衣服是買不成了,不過這并沒影響到方儀的心情。“你剛才瞧見了麼?我會講價了,還成功的講下來了二十塊錢。咱們要買兩件的話,就是省下了四十呢。”
晏銘澤沒說,其實要五十兩件也是沒問題的。不過看着身邊人開心的樣子,這句話他始終沒能說出口。
方儀走在前面,一掃先前的陰郁。就好像她所有的不開心都留在了水裡,留在了跟老婆婆讨價還價的話語中。這樣的姑娘還真是意外的可愛呢。
晏銘澤走在後面,看着前面蹦蹦跳跳,一甩手還能看到水珠的姑娘。他不得不承認,如果抛開妄想症的話題不談,這個姑娘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優秀的人。
到家樓下,方儀小跑上樓。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轉頭去了樓上。直到聽見敲門聲,晏銘澤才反應過來她去幹什麼了。
“還好你沒睡,這麼晚打擾你。”方儀的聲音很小,以免打擾到隔壁的鄰居。
看見她的岑文博明顯就沒那麼淡定了。“你這是怎麼弄的?是被人欺負了還是怎麼?”
“沒事,我想找你借件衣服。”方儀指了指樓下,“我朋友跟我一起落水了,我家沒有男人的衣服。”
岑文博往下看了一眼,并沒看清樓下人的身影。“你們先進屋,我一會兒拿衣服下去。”
“多謝。”
打開房門。晏銘澤嗅到了一股淡淡地花香。果然,餐桌上放着三朵百合花。
方儀看了一眼,開心道:“哎呀,開花了,這麼快。”她從衣櫃裡拿出一條一次性浴巾。“一會兒岑哥拿衣服下來,你現湊合換一下。這個浴巾給你。”
接過浴巾,晏銘澤點點頭。“我在這等着,你先去洗吧。”
身上實在難受,方儀點點頭。“五分鐘。”說完,她就進去了。
她前腳剛進去,後腳岑文博就拿着衣服下來了。看見屋内的人,他愣住。“是你啊。”
“晏銘澤。”雖然二人見過面,對方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晏銘澤介紹道。
岑文博伸手回握,“岑文博。今晚是你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