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潭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姜若慎,我看着你怎麼……”
“我,我怎麼了?”
姜若慎刹時雙目瞪圓,哥哥不會發現什麼了吧?他如果知道自己會武功肯定會告訴爹,爹把她留在涪京的原因就是想着有皇後教養,将來能為她找一門好親事,所以怎麼可能同意她做暗衛!
姜若慎也不是打算瞞着家裡人一輩子,但現在還需要等,如果皇後推行的女官制度能實現,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訴家人,她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
姜潭摸了摸下巴,欠扁地笑,“你是不是吃胖了?”
姜若慎氣鼓鼓地像隻金魚,“我又不是幾歲的孩子,你許久不見我,我當然長變了。”
不再理會成天隻會欺負人的哥哥,姜若慎松了一口氣後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見小姐回來了,靜寒趕緊倒上一杯茶,“小姐慢點喝。”
話音落下前,姜若慎已經“鼓咚鼓咚”喝完了。
“我爹呢?”
旁疊衣物的舒冬回道,“老爺一早就出門了,說今晚不回來,晚飯您和公子不用等他。”
姜若慎無精打采地往桌上一趴,感覺八輩子沒睡過覺,困死了。
昨晚去了被查封的秦府,魏西澗讓她找樣東西回來,可是她太困了,先睡一小會吧,晚上拿去給魏西澗應該沒事吧?
靜寒一個轉身,回頭才發現小姐已經睡着了。
這一覺睡了個天昏地暗。
等姜若慎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日晌午。
喊着人:“靜寒姐,舒冬姐,你們去哪了?”
姜若慎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感覺自己睡了很久。
最先進來的是靜寒,捂着嘴笑,“小姐你醒得正好,一會要吃午飯了。”
姜若慎呆呆地說,“姐姐你說錯了,我吃了午飯了,該吃晚飯了。”
靜寒上前來扒拉了一下姜若慎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小姐,你從昨日中午就睡下了,現在已是晌午了。”
“什麼?”姜若慎連忙跳下了床,“我衣服呢?”
“我見小姐衣服髒了,上面還有血,就拿去洗了?”
“洗了?”姜若慎慌慌張張套上靜寒從櫃子裡取出的一套幹淨衣裙,“就我暗兜裡的那個小盒子,靜寒姐你快幫我取來。”
“沒有呀,我當是洗的時候裡面都沒有。盒子裡是什麼?很重要嗎?”
姜若慎腦子“轟”地一下一片空白,“說不定掉哪了,快快快,叫府裡人都找一下。”
找不到那個盒子,以魏西澗的性子絕對又要跟鬥雞一樣。
發動了全府的人去找,可是最後還是沒找到。
姜若慎随便扒拉了幾口米飯,就趕着往學堂裡去。
馬車停下時,舒冬探出頭來問,“小姐,今日旬假,我們為何還要來這裡?”
姜若慎沒法解釋太多,擺了擺手,“你快回去吧,晚上再來接我就行。”
扣了扣門,立刻有人從裡面打開了門。
學堂設立在皇宮周邊,地下有條暗道,可以直接進入皇後居住的鳳鳴宮。
本是打算今日一早就來跟皇後彙報查案的結果,結果睡過了頭,懊惱之時,有人攔住了姜若慎的去路。
一身深紫色衣服,高個長腿,封腰束得身形修長,箭袖利落收緊,那女子目光銳利而沉着,看見姜若慎的那一刻,魏西澗攤開手掌,“我的東西呢?”
自知理虧的姜若慎聲音低低了,“不小心弄丢了。”
“不小心?你告訴我什麼時候能小心點呢?”
魏西澗對她的回答嗤之以鼻,眼神輕蔑,這個笨蛋除了一身功夫好,哪裡比得上自己半點,皇後竟然讓她擔任飛鸢衛的右統領,與自己平起平坐。
“我肯定會給你找回來。”
“哼,你不可能找回來。”
“你總是這樣,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嗎?”
論起吵架來,姜若慎是一點也說不過魏西澗,每次都難受得不行,可自己明明和她也沒有什麼過節。
姜若慎繞過她,“看在皇後娘娘的份上,我不打你,你再這樣夾槍帶棒的,我真的不會跟你客氣。”
她走得太快,沒聽見身後的魏西澗說出的話,“我真情願你打我一頓。”
這樣子,皇後就會多關注自己一點,而不是總跟姜若慎一塊笑得那麼刺眼。
有人在唱戲。
“轅門外三聲炮如同雷震,
天波府裡走出來我保國臣,
頭戴金冠壓雙鬓,
當年的鐵甲又披上了身。”
唱戲的人帶着個鬥笠,坐在池塘邊釣魚。
姜若慎走近了後,也在旁邊蹲了下來,“娘娘,您唱的是什麼呀?”
帶鬥笠的女子輕輕擡高了些帽沿,動作優雅而溫柔,“豫劇,穆桂英挂帥。”
姜若慎也跟着笑起來,不解問道,“穆桂英是誰?也是真實存在的人嗎?”
皇後娘娘總會說出許多她從沒聽過的人物,最初姜若慎以為她在講故事,可是娘娘卻說那些人都是真實存在于曆史上的人物。
姜若慎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孤陋寡聞,所以不認識,魏西澗就很聰明,可是問她,她也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