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職之外,也有Geburah去對付那些抗摔耐打的罷工員工。
進入血霧狀态的她來去如風,确認目标後就即刻出擊,十分鐘左右就能扛回一個昏迷的員工進懲戒部的禁閉室。
但她并不總忙碌在追襲罷工員工的途中,時常需要停下自己進行到一半的戰鬥分神關注一下文職們情況,趕場救出幾個在職員混戰中受到波及的文職,免得他們重傷不愈死在這裡。
——文職精神崩潰後恐慌的表現十分直觀,不需要由她操心。但習慣了G.O可視化插件(生命與精神值UI顯示)的員工與主管很難合理判斷文職的傷損情況,需要有個戰鬥經驗豐富的人合理判斷傷勢,及時救走丢進禁閉室讓他們和藍晨與萊昂一起清醒清醒。
順帶一提,塞恩思的名字明晃晃列在主管給她的鎮壓名單榜首,但Geburah卻遲遲未能收到屬于塞恩思的位置信息,隻能跳過她去追擊下一位員工。
主管又一次丢失了塞恩思的身影,而安吉拉拒絕在職員核心抑制戰中提供過多幫助。
早在半小時前的中央本部集體上盾後,塞恩思就又一次改換了自己的身份,将一件從雜物室翻出來的大碼文職制服套在了最外面,僞裝成文職藏匿在混亂的人群中又回到了情報部。
在情報部,塞恩思進一步完善了自己的身份僞裝。
先前與塞恩思有過短暫交流的文職唐木(Theta19-179章末登場)終于還是加入了塞恩思的反叛隊伍,但由于他下定決心的時間過晚,當時附近根本沒有能為他提供庇護和安全感的罷工員工,他便将自己的罷工狀态隐匿了起來,直至遇見重返情報部的塞恩思。
塞恩思換上了唐木的身份,而唐木作為一名普通的罷工文職去了中央本部。
有賴于唐木先前的隐而不發,塞恩思隻需要換上屬于對方的工牌袖章,再帶上剛拆下來的各類監控設備,蒙上一條輕薄紗布别讓各處的身份驗證探頭掃描到瞳孔,就能在系統管理層面上完美繼承文職Theta19的身份,在情報部自由行走。
考慮到腦葉職員在工作中市場會斷胳膊斷腿,監控設備偶爾短暫失聯并不會引發警報——就連“一無所有”殺死員工頂替身份系統都不會報錯,更何況同為人類的塞恩思和唐木。
(作者溫馨提示:為保障您的人身安全與生理健康,請勿複用入體探針。)
塞恩思就這麼頂着Theta19的身份來到了控制部。
未接收到主管調令的Theta19無故離開輪值範圍,檢測到定位信号異常的職員管理系統立刻在後台更改了Theta19的狀态,并自動向附近職員公示了這一訊息。
這時的主管已經修改了職員對罷工職員的應對策略,不再單純警戒,而是直接發動攻擊,塞恩思就這麼頂着普通罷工職員的身份且戰且退,最終慌不擇路地逃到了主控室門外。
此刻,塞恩思與主管僅有一門之隔。
作為一扇厚實堅固的隔離門,沒有生命的它能夠完美免疫來自“失樂園”的靈魂傷害,但塞恩思曾多次造訪主管的辦公室,看這扇門在自己面前開開合合,還曾費心記過它的薄弱處。
象征治愈與新生的純白蛇杖材質堅硬,不會輕易折斷,杖尖處也足夠鋒利,在特定情況下稱得上是完美的撬棍。
隻要塞恩思找準角度,将杖尖插入隔離門的接縫處,稍一用力就能撬出一道裂口。
了解機械構造的塞恩思有把握趕在血霧到來前破開這扇門。卻不能就這麼破開門沖進去擒拿下主管,按着他的腦袋逼他去看監控中那些麻木可憐的職員,用主管的生命迫使他對職員放權。
作為腦葉公司的員工,塞恩思不能真正傷害主管的生命。
他們能在公司裡罷工、遊行、幹擾主管的工作、竊取異想體的能源、在構築部門外敲敲打打、試探主管的忍耐極限,但決不能真的打進構築部,破壞TT2裝置的核心,打碎地底貯藏的能源罐,撬開通往外界的電梯逃離這家公司。
他們無法逃離這家公司,甚至還要努力維護自己的職員身份。
這很窩囊,但事情就是這樣。
殺死主管會讓一切重新開始(原創BE結局X,番外寫),逃離這家公司也隻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糟糕。
曆史上赫赫有名的盧德運動影響深遠,而參與了這場運動的工人們卻被工廠主們推上了絞刑架。
都市裡的貴族老爺們不會比過去的工廠主更加寬容。
腦葉公司的地下試驗場即使被叫停,他們這些背叛了L公司的職員也不會在任何一處擁有立足之地。
各個“巢”中的大公司會以幫助盟友清理叛徒的名義發布懸賞,抓住他們進行非公開的極刑審訊,拆解他們的大腦、提取他們的記憶,嘗試破除L公司的技術封鎖,取代腦葉成為新的“世界之翼”。
即使他們隐姓埋名躲入“後巷”與“郊區”也無濟于事,那裡的幫派勢力隻會比“巢”中表面冠冕堂皇的上流人士更加極端。
塞恩思隻不過是想帶着自己的身邊人活得更像個人,并不想在未來的曆史上犧牲得濃墨重彩。
都市裡奢華的一切都然僵化,抱團取暖的職員無力改變世界。
而真正有能力改變世界格局的人卻将希望寄托于缥缈的“光”,親手将他們推上祭台,成為孕育“光”的養料。
即使“光”真的有治愈人心的神奇力量,他們也依舊為自己感到可悲。
塞恩思攥緊了手中的武器,強行抑制住自己破門而入毆打主管的沖動,深呼吸調整情緒,摘下左臂Theta19的袖章解除身上的僞裝,對着監控完整露出自己的臉。
塞恩思不卑不亢地露出微笑:“我已經到您門外了,介意面對面聊聊嗎?”
監控敏銳偏移了一個角度。
幾分鐘的沉默僵持後,門開了,垂眸微笑着的安吉拉負責替忙碌中的主管代為接待來賓。
塞恩思的腦中突然蹦出一個疑惑。
如果沒有主管,安吉拉會是這家公司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