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休息時間的結束,塞恩思與列懷特和藍晨告别,坐上了向下的電梯,回到寬闊又空蕩的中央本部。
按照主管的指令,已經獲取臉部飾品“霜之碎片”的她沒必要再浪費觐見“冰雪女皇”的機會,現階段的工作目标調整為“審判鳥”,讨好它,以獲取一條能夠中幅提升移速與攻速的繃帶。
塞恩思動身時,伍德有些尴尬的輕咳出聲。
“上一輪我對審判鳥工作時,它實在有些鬧騰,我一個沒忍住,給了它一刀……它心情可能不太好,你小心點。”
高鳥也不手軟,當機立斷擡起翅膀,向伍德舉起歪斜的天平,狠狠回擊。
靈魂傷害灼傷了伍德。
【很少有人能意識到自己的罪惡,不過“審判鳥”會幫你們理解的。】
塞恩思明白了同事的意思,了然點頭,平靜地走進了“審判鳥”的收容單元。
當員工要對心情不好的異想體工作時有兩種選擇——安撫,或是打服它。
塞恩思還想拿到繃帶。
如非必要,她不想出手暴力鎮壓。
……希望“審判鳥”能與她相處愉快。
“審判鳥”對收容單元内的環境十分苛刻,對洞察工作有着明顯的偏好——它需要心思缜密的員工發現它的需求,及時對收容單元的環境做出正确的處理。
它似乎把這間小小的收容單元視為自己的森林,森林中的一切必須按照它的想法安全高效的運轉。
塞恩思踏入收容室的一瞬間,被繃帶蒙住雙眼的“審判鳥”就偏過了頭,循聲警惕地【看】了過來。
【人類都是狡詐的存在,他們無法救贖自己。這就是為什麼“審判鳥”必須來到我們的身邊。】
塞恩思無視了這過于明顯的注視,隻是按部就班地執行着洞察工作,檢查收容室内的各項儀器,并在手中的記錄本上寫下工作重點,以便後期撰寫工作報告。
地面清潔,無血污、空氣指标正常、新風系統運轉正常、照明強度适中……
“審判鳥”伸長了它細長的脖子,想要看清塞恩思的記錄本上都寫了什麼,是否如實記錄。
塞恩思好脾氣地地念出紙上的文字:“收容室系統正常,各項儀器穩定運轉,環境……”
“審判鳥”沉默地【注視】着塞恩思,緩慢擡起了翅膀,舉起了天平。
天平歪斜着。
——人類在對它撒謊,這裡的一切并不完美,森林尚未得到安甯。
但沒關系,“審判鳥”不會感到焦慮。
它會裁決人類的罪。
塞恩思利落地躲開這一擊,靈魂隻受到些許輕傷。
閃身過程中,塞恩思甚至還能冷靜地拿出筆,在洞察工作檢測表中,異想體環境認知一欄打了個叉。
洞察工作向下又能細分為兩大項:客觀收容條件檢查,與,當前環境下異想體的行為反饋。
“審判鳥”身體力行地表達着對收容室環境的不滿。
塞恩思努力保持着員工行為規範上的禮貌微笑,試圖分析出“審判鳥”的壓力原因,攻擊的行為模式又是什麼,思考能力又是否正常。
然而“審判鳥”隻是高舉着天平,妄圖裁決塞恩思的罪。
天平搖搖晃晃,激蕩出侵擾靈魂的波紋。
塞恩思在這樣的幹擾下同樣沒有了耐心,擡起一腳踢歪了天平。
天平向另一側歪斜,“審判鳥”遲疑地停下了攻擊。
能源收集進度小幅度增長一截。
塞恩思趁着這段短暫的平和,确認着它的感知與記憶能力。
然而高鳥的天平永遠隻會向一側偏斜,被打歪的天平緩慢回正(?),短暫的平和很快結束,“審判鳥”再一次發動了攻擊。
塞恩思避無可避,受到了靈魂傷害。
“審判鳥”厭惡着幹擾法庭公正之人,高昂着頭顱降下審判。
塞恩思幹脆利落地再一次打歪天平。
“公正?”
塞恩思冷着臉擦掉嘴角的血,最後檢查了一遍工作表格,确認無誤後離開了收容室。
手中眼前,空空蕩蕩。
主管有些失望。
在他印象中,塞恩思應當很擅長于異想體們搞好關系,很自覺地用EGO飾品武裝自己。
但現在,塞恩思身上除了“一罪與百善”的荊棘頭冠和決鬥勝利後的“霜之碎片”外什麼都沒有,身上幹幹淨淨。
還是聖誕樹好。
花裡胡哨的EGO飾品堆疊雖然醜,但至少好用。